第44章 克夫[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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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客厅摆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竹床，类似于北方的炕，但这竹床并不通蒸汽，更没有取暖一说，纯粹是用来休息摆物件的。

    竹床上摆着一道棋盘，季老就盘腿坐在竹床上，自个跟自个下，还不亦乐乎，计殊和林弄来了也不动声色，始终没有从棋局上抬头。

    奶奶喊了一声老头，季老聋也似的，全然没听见，于是奶奶冲林弄一颔首，掌心贴着耳朵，笑道：“糟老头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季老最烦别人拿他年纪说事，他当年可以能追着季轻和计殊两个小兔崽子绕公园跑十圈都不喘气的人。

    季老把一颗黑子扔进棋盒里，拔高声音没好气地说道：“大什么大，老头我身体好着呢！耳朵也好使着呢！”

    林弄见过老人家，可没见过一上来脾气这么大的老人家，幸好来的路上计殊打了预防针，这才不至于不知所云。

    奶奶显然也是久经沙场的人，要不然怎么能相伴大半辈子呢。奶奶哼道：“那你在这装什么聋子？不知道孙子的朋友要来了吗？”

    季老自知理亏，声音也缓和几分，但听起来仍是有些刻薄：“来就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要我端茶送水吗？”

    计殊：“……”

    林弄手心直冒汗。

    咋回事？怎么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刚出院险些被糟老头子气回去，奶奶顺了口气，也不跟季老纠缠了，掷地有声道：“过来！”

    我不要面子的吗？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然而就在奶奶即将喊第三遍“过来”的时候，季老终于还是屈服了，拿起搁置竹床一端的拐杖，慢腾腾地走过去，悉听尊便。

    奶奶冲计殊手里的补品一扬下巴，狠然道：“去把这些补品放起来。”

    季老不乐意：“我又不是保姆，这些事让……”

    奶奶干脆道：“别磨蹭。”

    “……”季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一声不吭接过补品。

    林弄：“……”

    林弄都惊呆了。

    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季老的臭脾气在奶奶这个驯兽师手里被调校得服服帖帖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现实版。

    但所谓长幼尊卑有序，林弄身为晚辈，还是尚未昭众的计殊对象，自然不能让季老做这般事，忙道：“爷爷，还是我来吧。”

    季老觑了林弄一眼，心里端详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动了动干瘪的嘴唇想要说什么，便被奶奶无情地打断：“不用理他，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一点礼貌都没有。”

    林弄有点想笑，这副教育小学生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就是！”欧歇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回来了，此时正藏在奶奶身后，昂首挺胸地说，“爷爷死要面子，活……活……”

    欧歇记不起来后面一句话是什么了，干脆道：“反正爷爷就是不对！”~

    好小子，墙头草一个，柿子偏挑软的捏。多说无益，季老冷哼了一声，把补品从计殊手中抡过，自顾自地走了。

    奶奶请林弄和计殊到竹床上坐，问了林弄名字，又让家中保姆去沏茶。

    奶奶说：“老头子平时倔得很，就这个德性，他其实不是真的针对你，别往心里去。”

    林弄说：“我觉得爷爷这样子挺……可爱的。”

    这句话着实是真心话，季老虽然面上看着刁钻，但心里却可爱万分，像个老顽童。

    “老顽童而已。”奶奶笑了一下，把林弄当自己家人似的，“可能退休了没什么事干，嘴上功夫厉害些，不仅跟儿子孙子对着干，连家里保姆司机都要吵吵。”

    计殊说：“闲不下来也好，免得老年痴呆了。”

    此话在理，但林弄不敢附和，只是心里憋着笑。

    奶奶看着林弄，满目都是欢喜，又问林弄家住哪里，林弄照实说了个地名，奶奶神色一顿，正巧季老刚好从屋里出来，奶奶便笑说：“这个地方我知道，我之前去过呀。”

    季老见竹床上已然没有他的位子，干脆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此时家中养的一条灰色巴哥犬屁颠屁颠地凑到了季老脚边，欧歇也跟着巴哥犬坐到了季老身边。

    季老看欧歇抱着巴哥，哼哼道：“黑棋它刚拉过屎。”

    “……咦呃！”欧歇立马撒手，一脸嫌弃地把手往季老身上抹。

    季老：“……”

    季老抽起拐杖就要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账玩意，欧歇忙用手挡了一下季老的手，飞快道：“爷爷，你明明就不讨厌林哥的对吧？”

    季老一顿，余光瞥见祖孙三人聊得挺欢，嘴唇板成一条线：“说不上讨厌。”

    欧歇松了一口气，结果季老大喘气地说道：“也说不上喜欢。”

    同样的套路，欧歇笑道：“我刚来的时候你也这样说。”

    “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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