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克夫【二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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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了他，于是了无生趣地说道：“这么冷漠，那怎么不叫你男朋友出来陪你喝啊，一个人来酒吧喝闷酒算什么？难道说……”辛谷眯起眼睛，凑近了计殊，“你们两个分手了？”

    计殊拿手别开辛谷的脸：“没有。”

    “那就是吵架了，”辛谷兴致勃勃地问，“为什么吵架？因为一些琐事？”

    计殊没什么表情。

    “因为你爷爷？”

    计殊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还是因为季湘妍？”

    计殊放下酒杯，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

    “我说对了吧？就是因为季湘妍。你们的感情未免太脆弱，是因为你不够爱林弄？还是因为，”辛谷的话喊住了计殊，他一字一句，每一个发音都掷地有声，深深敲在计殊心尖，“林弄根本就不够爱你？”

    计殊的脚像被重达千斤的锁链死死的锢在地上。

    作为跟林弄相处过一阵子的人，辛谷清楚林弄的脾性，他说：“最先开始迈步的人是你对吧？”

    是的，计殊确实是两个人中最先迈步的人，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两个人相爱，本来就是要有一个人先往前靠近的。

    “林弄从来都没有主动说过他喜欢你对吧？”

    有的，有的……

    可是检索许久，也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林弄他也从来不是全身心地相信你对吧？”

    计殊全身一僵，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辛谷遗憾地叹了口气：“十六，别自欺欺人了，你必须得承认，相比你，林弄实在不够爱你。如果现在跟你谈恋爱的人是我，我绝对不会一声不吭地就否定我们之间存在的可能性，而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和你一起面对。你做了那么多，你向他迈出了九十九步，他却连一步都不肯施舍给你，你不觉得你们的感情太虚假太脆弱了吗？”

    “你……”计殊用最后一丝理性说，“你少挑拨离间了。”

    “我在挑拨离间吗？”辛谷不置可否地说，“如果你们真的足够爱，又怎么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动摇呢？”

    “十六，”辛谷慢慢走近计殊，走到他右手边，跟他肩并肩地站着，“林弄他真的喜欢你吗？而不是因为太缺少爱，所以才会在你示爱的时候接受你，把你当成温暖的港湾？”

    船不可能永远停靠在港湾，更何况是一艘有着征程理想的船，所以，有人终究要告别港湾，驶向更遥远的未来。

    计殊避而不答，只是问：“季湘妍在哪？”

    “找她还有用吗？”辛谷挑眉，“木已成舟，你觉得你能动摇季湘妍，还是动摇林弄？”

    计殊深深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侧面的阴影抵挡了所有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季湘妍是杀人未遂，那么她应该继续蹲监狱。”

    辛谷似乎并不意外：“你可要想好了，捅破这层窗户纸，你和林弄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迟早会知道的。”计殊朝外走去，只留给辛谷一个背影，“这件事我没有错，我相信林弄。”

    辛谷在此起彼伏的声浪中喊道：“相信一个人什么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东西！”

    可惜，计殊什么也没听见。

    ***

    跟南婉儿约定到期的最后一天，林母已然冷静许多，话也说得顺畅了，她紧紧扣住林弄的手：“小弄，你们两个分手了吗？分手了吗？”

    林弄用手一点一点地掰开林母的手指，后撤一步：“妈，你为什么非得要这样？”

    “为什么？对啊……我为什么非得要这样？谁又能告诉我！”林母歇斯底里地吼道，“疯子！季湘妍就是一个疯子！”

    季湘妍……又是季湘妍，林弄蹙眉：“季湘妍是谁？”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行，我告诉你为什么……”林母苍白的嘴唇上起了点死皮，显得整个人都很憔悴，“你爸……就是林俊生那个混账……他原本……原本不这样的……”

    仿佛梦回二十几年前，林母心口绞痛：“你出生的时候，林俊生可开心了……他工作忙，还要顾家里的田地，原本都已经分不开身了，却还是在我临产那天拼命把工作干完，然后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到城里大医院等你出生……”

    这是林弄是第一次听林母将林俊生和他的事情。

    “当初检查的时候，医院说你活不下来，是林俊生坚持要你，他说……”林母脑中浮现林俊生当初勇敢可靠的模样，“你是他的孩子，他怎么样也不会放弃你……他还早早想好了你的名字……”

    当年，林俊生揉着林秀云的肚子，把脑袋轻轻地靠上去：“我想好了，就叫林弄，我希望他无忧无虑地活着，就像这条弄堂，整日生机，早晨有公鸡打鸣，傍晚有炊烟飘香，夜深了还能搬张藤椅，摇着小扇子，听我跟他把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神魔鬼怪讲了。”

    林俊生希望林弄没有忧愁地活着，却不曾想，他就是林弄挥之不去的噩梦。

    “在你小时候，林俊生还经常带你去游乐园，让你坐在他肩上，把你举过头顶，还给你买五毛钱一支的甜筒，我就在一边看着你们父子俩……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林俊生留给林弄的，西瓜味的美梦，之后，就是无尽的苦涩。~

    “是季湘妍……是她把林俊生迷得神魂颠倒的……是她……是她把林俊生带入毒窝的……”林母神色悲恸，她掩面呜咽，“是她毁了林俊生……是她害我们家破人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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