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克夫【二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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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爷爷领养湘妍的时候，她已经五岁了。”奶奶布满褶皱的手顿了一下，“据我所知，湘妍的母亲原本是一个大学生，因为下乡支教被拐卖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而买下她的人，也就是湘妍的父亲，是个精神病人。”

    “湘妍的母亲生下湘妍后没多久就趁机逃了出去，大概是因为太害怕，所以她并没有报警，让湘妍一个人跟着她的疯子父亲一直生活到了五岁，”奶奶小小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怜悯，“湘妍五岁那年，她的父亲带着她去跳楼，等到警察赶到时，疯父亲正拽着湘妍靠在楼顶边缘，生死一线。警方跟疯父亲胶着很久，疯父亲并没有为之动摇，最后无可奈何之下，警方开枪射击了疯父亲，湘妍就这样被救下来了。”

    计殊漆黑的眼眸微微一沉。

    季湘妍亲眼目睹了她父亲的死亡，那她的心理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扭曲的吗？

    奶奶似乎是明白计殊的疑问，撕开创可贴，缓缓说道：“当时湘妍很平静，平静得完全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疯父亲死的时候，温热的血还溅了季湘妍一脸，但奶奶略过这一点，说：“后来警方送湘妍去咨询心理医生，但心理分析报告显示，她没有任何问题。”

    “不可能。”计殊几乎是立即说道。

    奶奶愣了一下，继而低下眼珠：“对，不可能，但是当时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奶奶心中后怕：“她伪装得太好了。”

    季湘妍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掌握自己的情绪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什么时候该表现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表现什么。

    毋庸置疑，季湘妍五岁的时候，心理年龄拔苗助长了十几二十岁。

    奶奶：“所以她才会以父母双亡的身份送去孤儿院。”

    “既然她有这样的经历，”计殊不解，“您和爷爷当初为什么还要领养她？”

    “为什么吗？”奶奶若有所思地喃喃，“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看见她时，觉得她太孤独了吧。”

    “孤儿院的小朋友都会上前来跟我们交流，只有她一直坐在角落，一动不动地望着手里的小树叶，然后在角落里抓了一只蜗牛，看着它从叶端爬到叶尾，最后再抓回来，周而复始。”奶奶说，“了解到湘妍的经历之后，我和你爷爷就打算先领养她一段时间。”

    这是很保险的，毕竟如果被领养者真的排斥领养者家庭，最后是可以收回领养权，重新送回孤儿院的。

    “真正让我和你爷爷确定领养的，是她的聪明，”奶奶至今想起来季湘妍的获奖事迹，还觉得梦幻而不真实，“她太聪明了，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学东西很快，一年内就能把小学中学的书读透，而且，她在小提琴上尤其有造诣。”

    这件事，整个季家都心知肚明。

    奶奶之前闭口不提季湘妍小提琴的事，大概也是因为那是一切混账荒唐事的开端。

    “才过于德，是为小人。她太聪明，但是心理太……”奶奶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恰当合适的词汇，“……扭曲。”

    “不是有句话说，天才和疯子，只差薄薄一堵墙吗？”奶奶苦笑一声，“后来的很多事都证明，季湘妍是个十足的疯子。”

    她是披着羊皮的狼。

    从离开天才的后花园，跨进疯子的极乐世界时，季湘妍就已经变得很可怕了。

    “在她拿了斯林诺奖那天，她虐杀了你爷爷的白棋。”

    白棋……

    计殊敏锐地意识到了。

    是那条白犬。

    “你爷爷养了白棋七年，”奶奶神色恸然，“得知真相后，你爷爷当时脸上有多震惊，我至今还说不出。”

    季老的震惊，既是因为白棋的离世，也是因为他第一次发现了季湘妍的真面目。

    那种从喜乐的巅峰跌落悲恸的谷底，可想而知季老当初有多失望。

    明明那天，得了斯林诺奖，本来是值得庆祝的事，却因为一个举动，全都成了泡影。

    “后来……后来……”奶奶忽然有些头疼，她扶住脑袋，痛苦地支着桌子。

    “奶奶！”计殊眼疾手快地扶住奶奶。

    奶奶摆摆手：“老毛病了……没事。” m.a

    计殊微微一怔。

    老毛病……

    明明五年前的时候奶奶还不是现在这样。

    如今看来，不过五年过去，奶奶的身子却好像老了十几年。

    “后来，”奶奶咬着牙，艰难地说，“她一手策划绑架你的事，恐吓和威胁，最后判了个不重的刑就出来了。”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也许会觉得不可思议。”

    奶奶吐出一口气：“季湘妍她，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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