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外婆的遗愿 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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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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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表弟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妻子则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nbsp紧接着，那对银戒指漂浮起来，缓缓套在了两个空座位前的筷子顶端。

    nbsp34;现在，34;小斌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沉稳，34;该说出真相了。34;

    nbsp一阵强风突然刮过，梨树的枯枝剧烈摇晃。舅妈像是被什么控制了，突然站起来，声音嘶哑：34;是我...是我用发簪伤了妈...但我真的没想;

    nbsp34;我知道。34;母亲打断她，泪流满面，34;我当时看到了...但我没说...因为;

    nbsp34;因为你要给小禾凑首付。34;舅妈惨笑，34;怕我说出妈把钱都给了你们，所以你用这件事让我闭口。34;

    nbsp表弟猛地站起来：34;你们在说什么？外婆不是自然死亡吗？34;

    nbsp我拿出那支带血的发簪放在桌上：34;外婆头上的伤是这个造成的。但真正带走她的，是时间。34;我指向红皮日记，34;外婆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了，去赴文翰的五十年之约。34;

    nbsp铜纽扣在我手心发烫。通过它，我看到外婆走到舅妈身后，轻轻抱住了她。舅妈浑身一颤，突然放声大哭：34;妈...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nbsp就在这时，文翰的座位前，那副圆框眼镜漂浮起来，停在我面前。小斌说：34;文先生问，你愿意做他们的见证人吗？34;

    nbsp34;我要怎么做？34;

    nbsp34;拿着这个。34;小斌递给我一根红线，一头系着铜纽扣，另一头空空如也，34;连接他们。34;

    nbsp我颤抖着接过红线。在碰到纽扣的瞬间，整张桌子周围的人突然变得透明，我看到了每个人体内的骨骼、流动的血液，还有灵魂的光。

    nbsp母亲胸口有一团纠结的黑影，舅妈心脏位置缠绕着荆棘般的红线，而表弟额前则飘着困惑的灰雾。

    nbsp那两个空座位上。现在清晰可见两个发光的人形，外婆的灵魂心脏位置连着一条红线，另一头延伸向远方；文翰的则紧紧握住那条线，像是怕它再次断开。

    nbsp我本能地将手中红线的空端系在外婆座位前的戒指上。红线刚碰到银戒指，立刻像活物一样自己缠绕上去，然后猛地绷直，伸向文翰的方向。

    nbsp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两个灵魂之间迸发，刺得所有人闭上眼睛。当我再次睁眼时，梨树开满了白花，花瓣如雪般飘落。

    nbsp树下站着年轻的外婆和文翰，他们身上的红线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腕上缠绕的银色光带。

    nbsp34;契约完成了。34;小斌说，声音恢复了孩童的稚嫩，34;太奶奶说谢谢大家。34;

    nbsp舅妈跪倒在地，对着空座位磕了三个响头。母亲则呆呆地望着梨树，嘴里喃喃道：34;真美啊;

    nbsp那晚的仪式结束后，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梦——外婆和文翰手牵手站在开满梨花的树下，对我们微笑挥手，然后渐渐消失在白光中。

    nbsp第二天清晨，我被表弟的惊呼吵醒。梨树真的开花了，枯死的枝干上缀满洁白的花朵，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nbsp树下出现了两株新苗，一株梨树，一株不知名的树种，它们的嫩枝在风中交缠，像极了牵手的恋人。

    nbsp母亲和舅妈在厨房一起准备早餐，两人的眼睛都肿着，但神情却异常平静。

    nbsp小斌在梨树下玩耍，他的布娃娃现在戴着用野花编成的戒指。

    nbsp34;姑姑，34;他跑过来拉住我的手，34;太奶奶给你留了礼物。34;

    nbsp在我房间的枕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面是那支银发簪，现在已经擦得锃亮，尖端的血迹消失了。盒底压着一张纸条：

    nbsp34;给我亲爱的小禾：

    nbsp这枚发簪曾是我的束缚，如今成为你的翅膀。用它盘起长发，或者放飞梦想，随你心意。

    nbsp记住，真爱永不凋零，就像春天的梨花。

    nbsp外婆34;

    nbsp我拿起发簪，发现它比想象中轻巧。对着镜子，我试着盘起长发，动作竟出奇地熟练，仿佛外婆的手在引导我。

    nbsp镜中的自己突然陌生又熟悉——我看到了外婆年轻时的影子，也看到了母亲的模样，还有未来的自己。

    nbsp手机突然震动，是公司发来的升职通知。我盯着屏幕，第一次感到城市的生活如此遥远。

    nbsp窗外，梨花的香气随风飘入，带着泥土和希望的气息。

    nbsp离开前，我把铜纽扣埋在了梨树下，与外婆和文翰的秘密永远在一起。母亲和舅妈在门口送我，两人的手不知何时握在了一起。

    nbsp34;有空常回来。34;舅妈小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

    nbsp火车启动时，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藏在大山褶皱里的小村庄。

    nbsp手机相册里，那些灵异照片全都变成了普通的风景。只有一张新的照片静静躺在那里，开满梨花的树下，两个模糊的身影手牵着手，走向远方。照片信息显示拍摄于今天，但画面上有一行明显不是我所写的小字：

    nbsp34;谢谢你，孩子。我们终于可以休息了。34;

    nbsp我闭上眼，感受风吹过发髻的清凉，仿佛外婆的手指轻轻拂过。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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