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守门人 ④》[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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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我眼前突然闪过母亲被黑傈僳人抓走的画面。34;如果我选择觉醒会变成什么样？34;

    nbsp34;能穿梭阴阳两界，号令百草千藤，但也永远被两界排斥。34;他顿了顿，34;最重要的是，要定期39;守门39;，防止那些东西大规模涌入人间。34;

    nbsp我心头一震：34;那些东西是指山精鬼怪？34;

    nbsp34;不止。34;段九爷压低声音，34;最危险的是39;偷渡客39;，想借人身还魂的千年老鬼、企图混入人间的异族邪神。34;

    nbsp34;所以山神找上我是为了“门”？34;

    nbsp34;那不是山神。34;段九爷冷笑，34;只是个占了山神庙的厉害山魈，自称山神罢了。真正的39;门39;被黑傈僳族守着，他们供奉的39;山鬼王39;才是正主。34;

    nbsp我如遭雷击：34;那白胡子老头;

    nbsp34;是山鬼王的使者。34;段九爷从柜子里取出一卷发黄的绢画，展开是幅古老的山水画，群山间隐约可见几道34;门34;的形状，34;你祖母当年为了救人，跟山魈做了交易，结果把真39;门39;的位置暴露了。山鬼王一直想抓个39;守门人39;血统的来打开它。34;

    nbsp画上的34;门34;突然在我眼中扭曲变形，最后聚焦成一个熟悉的地方——鹿马登村后的神树林！我猛地站起来：34;阿南达婆婆的竹楼就在39;门39;旁边！34;

    nbsp段九爷面色骤变：34;难怪黑傈僳急着抓你母亲，他们想用血缘秘法强行开门！34;他快步走到里间，捧出个青铜盆，34;得看看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34;

    nbsp盆里盛着清水，段九爷让我往里面滴三滴血。血珠入水的瞬间，水面开始翻腾，渐渐浮现出画面：母亲被关在一个岩洞里，双手被藤蔓绑在石柱上。她面前是个戴着木质面具的巫师，正往地上撒某种粉末。岩洞深处有团黑影在蠕动，隐约露出两只血红的眼睛...

    nbsp34;那是山鬼王的化身。34;段九爷声音发紧，34;他们在准备39;血祭开门39;，最迟三天后的满月夜就会动手。34;

    nbsp我急得抓住段九爷的手：34;求您教我救母亲！我愿意觉醒血脉！34;

    nbsp段九爷盯着我看了良久，突然伸手按在我左臂疤痕上。一阵剧痛袭来，疤痕处的皮肤突然裂开，十几根藤蔓34;唰34;地窜出来，在空中舞动！我惊恐地看着这些从我身体里长出的植物，它们却像是活物般轻轻缠绕上段九爷的手腕，开出了几朵小白花。

    nbsp34;有意思;段九爷轻轻触碰那些花朵，34;你的血脉天赋是39;共生39;，能跟植物沟通并借用它们的力量。这在守门人里十分罕见。34;

    nbsp他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本古书，翻到某一页：34;要救你母亲，你得先学会控制这份力量。然后;他指着书上的图案，一个女子站在门前，双手按在门扉上，34;用你的血暂时封住39;门39;，断了山鬼王的念想。34;

    nbsp接下来的两天，我住在古今斋的后院，跟随段九爷学习控制血脉之力。他教我如何与植物沟通，如何让藤蔓从皮肤下长出却不伤及自身，甚至如何借用草木的感官34;看34;到远处。每次练习后都筋疲力尽，但左臂的疤痕越来越像真正的纹身，不再疼痛了。

    nbsp第二天深夜，我正在后院练习让藤蔓编织成网，突然听见墙外传来奇怪的34;咔嗒34;声。段九爷显然也听到了，他示意我躲到梨树后面。

    nbsp墙头冒出个黑影，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是那个中巴车上的34;老太太34;！她的假发不见了，秃头上布满疤痕，正用鼻子使劲嗅着空气。

    nbsp34;闻到你了，小守门人;她喉咙里发出咯咯声，34;山鬼王说，用你妈换你;

    nbsp我咬紧牙关不吭声，左臂的藤蔓却不受控制地暴长，像鞭子一样抽向墙头！34;老太太34;怪叫一声躲开，却撞上了段九爷抛出的铜钱网。她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最后只剩一张人皮飘落在地。

    nbsp34;画皮鬼。34;段九爷厌恶地用桃木枝挑起那张皮，34;山鬼王的探子，看来它很着急啊。34;

    nbsp第三天傍晚，段九爷开始为我做觉醒仪式的准备。他在我全身画满符咒，又让我喝下一碗苦涩的汤药。

    nbsp34;最后问你一次，34;他严肃地说，34;一旦完全觉醒，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你会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被两界排斥，还要定期39;守门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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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我确定。34;我握紧母亲留下的银锁，34;只要能救妈妈。34;

    nbsp仪式在子时开始。段九爷让我坐在一个复杂的法阵中央，四周点着七盏油灯。他绕着法阵吟唱古老的咒语，每转一圈就往我身上撒一把粉末。第三圈时，我全身的血管开始发烫，像是里面有火在烧；第五圈时，左臂的疤痕完全变成了银色，藤蔓自动长出，在头顶交织成伞盖；第七圈结束时，我眼前一黑，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nbsp黑暗中，我站在一扇巨大的石门前。门缝里渗出丝丝黑气，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无数窃窃私语。门前站着白胡子老头，这次他没笑，而是严肃地看着我。

    nbsp34;终于觉醒了，守门人。34;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某种回响，34;你母亲撑不过明晚，要救她，就独自来神树林。记住——34;他身影开始变淡。

    nbsp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在法阵里，但世界完全不同了。空气中飘浮着无数光点，墙角有透明的小人好奇地张望，甚至能看见段九爷周身环绕着一层银光。

    nbsp34;成功了吗？34;我声音都变了调，像是混入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nbsp段九爷疲惫地点点头，递给我一面铜镜。镜中的我瞳孔变成了淡绿色，左臂的银色树纹一直蔓延到锁骨，发梢间还缠绕着几根细小的藤蔓。

    nbsp34;从现在起，你就是真正的39;守门人39;了。34;段九爷递给我个布包，34;里面有封门用的法器和你二叔的药，他中的山鬼咒，只有守门人的血才能解。34;

    nbsp我连夜出发回怒江。段九爷坚持送我上车，临别时他突然说：34;记住，无论看见什么，守住本心。门后的东西最会蛊惑人心;

    nbsp客车驶入夜色，我摩挲着左臂的银纹，知道再无回头路。窗外，无数常人看不见的影子在群山间游荡，而它们现在都能看见我了。

    nbsp恍惚间，我听见母亲的呼唤从很远的地方传来：34;小梅...别来;紧接着是白胡子老头的冷笑：34;我们等你，山神新娘;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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