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38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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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修书一封请教祖父。只是;她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听不见，34;父亲上个月还问起夫君何时能给沈家诞个外孙呢。34;

    nbsp李将军脸色由青转白。他军功虽盛，却始终缺个稳固的靠山，沈家这棵大树他无论如何不能丢。若是因为个妾室闹得沈家不快，得不偿失。

    nbsp34;罢了罢了！34;他终是挥了挥手，34;都散了！柳姨娘禁足三日，思己过！34;说罢拂袖而去，连正眼都没看柳姨娘。

    nbsp沈清辞立在原地，看着将军决绝的背影，唇角那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又浮现出来。她转身时，裙摆擦过柳姨娘身边，留下一缕冷香。

    nbsp34;春桃，34;她轻声道，34;把西跨院的门槛拆了送柴房。告诉柳姨娘，没了门槛，以后走路当心些，别再摔着了。34;

    nbsp西跨院的门槛到底没拆成。柳姨娘当晚就发了高热，呓语不断，请来的大夫说是惊悸入心。李将军到底有些不忍，派了两个嬷嬷过去伺候，这事便不了了之。

    nbsp沈清辞依旧每日临窗作画，读书写字，仿佛府里的风波都与她无关。春桃端来燕窝时，见自家小姐正对着幅未完成的《寒江独钓图》出神，忍不住道：34;小姐，那柳姨娘也太不经吓了，不过是说要拆门槛，就吓病了。34;

    nbsp沈清辞执笔画着孤舟上的蓑衣翁，笔尖在宣纸上拖出长长的水纹：34;她不是吓病的。34;

    nbsp34;啊？34;

    nbsp34;她是明白过来了。34;沈清辞放下笔，看着画中江心那点孤舟，34;没了门槛，就再也不是主子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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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将军府的门槛，高五寸三分。按沈家规矩，妾室见正室需跨门槛而入，意为低人一等。若是拆了门槛，便连这点34;主子34;的体面都没了，与下人无异。柳姨娘在风月场里打滚多年，这点门道还是懂的。

    nbsp34;可老爷好像不太高兴;春桃忧心忡忡，34;这几日都宿在前院书房。34;

    nbsp34;随他去。34;沈清辞取过一方素帕擦手，34;反正他也不会来我这儿。34;

    nbsp成亲三年，李将军踏入她这清晖院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不想，是不敢。新婚之夜，他兴冲冲地掀了盖头，却见沈清辞端坐在床沿，递给他一杯合卺酒，轻声道：34;夫君可知，我沈氏有训？34;

    nbsp34;什么？34;

    nbsp34;凡沈氏女，若夫纳妾，需分房而居，三年不得同寝。34;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天气，34;如今夫君已有三房妾室，按律，当分房九年。34;

    nbsp李将军当时就愣在原地，酒杯差点脱手。他原以为名门闺秀都是知书达理、逆来顺受的，却不想沈清辞给他来了这么一出。事后他去质问岳父，沈家老爷子只捋着胡子呵呵笑：34;我家清辞，守规矩。34;

    nbsp守规矩。这三个字成了沈清辞的护身符，也成了李将军的紧箍咒。他纳的妾越多，能靠近这位正室夫人的日子就越远。如今想来，这哪是守规矩，分明是诛心。

    nbsp柳姨娘的病时好时坏，缠绵了月余。李将军渐渐失了耐心，又恰逢边境战事吃紧，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沈清辞依旧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只是偶尔会在深夜听到更夫打更时，夹杂着西跨院隐约的啜泣声。

    nbsp这日沈清辞去给婆母请安，路过花园时，见柳姨娘正和个小厮模样的人说话，神色鬼祟。她脚步微顿，隐在太湖石后。

    nbsp34;......东西都备好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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