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无证之罪[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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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的十月，秋风裹挟着秦淮河的水汽灌入内阁值房的雕花窗棂。

    nbsp左相诸葛明端坐在黄花梨木案后，手中茶盏升起袅袅白雾，遮不住他眼中锐利的审视。

    nbsp34;左相，下官已查明楚州之事。34;刑部左侍郎刚峰拱手而立，风尘仆仆的官袍下摆还沾着泥土。

    nbsp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书，34;燕山伯张克无罪。34;短短七字，掷地有声。

    nbsp刚峰面不改色，将文书呈到诸葛明案前：34;这是楚州七个县平反冤狱的案卷，每一桩都有周汝贞的巡抚大印。34;

    nbsp他翻开最上面一册，34;豪绅奸杀农妇，反诬其夫殴毙。34;

    nbsp又翻过一页，34;白沙县失踪的孩童，实则是知县小舅子拐卖炼丹——周汝贞的巡抚大印就盖在结案文书上。34;

    nbsp34;这些小事与本案何干？34;司马藩打断道，额角青筋跳动。

    nbsp刚峰抬眼，目光如刀：34;证明燕山军在楚州所为，皆得巡抚授权。34;

    nbsp他又取出一叠证词，34;卑职走访案件其中三县，百姓对楚州巡抚周汝贞赞不绝口，说他39;清如水，明如镜39;。34;

    nbsp兵部左侍郎曾仲涵凑过来翻看证词，眉头越皱越紧：34;这...与周汝贞在奏折中所言截然相反。34;

    nbsp司马藩脸色铁青：“那抢印之事——”

    nbsp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刚峰接下来的话：34;荆州府上下官员一致供称，巡抚大印是周汝贞自己带出衙门，非燕山军抢夺。34;

    nbsp他直视司马藩，34;大人以为，燕山军能在不动武的情况下，从重兵把守的荆州府巡抚衙门抢走大印而不留痕迹吗？34;

    nbsp刚峰打断他，“根据荆州府各级官吏供述，巡抚大印是周汝贞亲自带出，非燕山军所抢。”

    nbsp值房内一时死寂。诸葛明的手指轻轻敲击案面，节奏如更漏。

    nbsp司马藩脸色由红转白，抓起荆州知府马砚舟的供词细看。

    nbsp【证词：周巡抚携燕山军返衙，亲取大印，拒属官随行。】

    nbsp34;还有卫指挥使张诚的证词。34;

    nbsp刚峰又递上一份，34;他说自己的眼睛是打猎时被树枝所伤，所谓39;燕山军所害39;纯属子虚乌有。马知府与他也从未随周巡抚去过燕山军营。34;

    nbsp【证词：末将眼伤乃狩猎所致，与燕山军无关，所谓‘扣留纯属捏造。】

    nbsp34;有意思。34;张白圭突然笑出声，手指点着两份截然不同的供词，34;周汝贞说自己被扣在军营，可他的下属却说大印是他自己带出去的。34;

    nbsp刚峰又补充道，“若燕山军真强抢大印，为何不杀人灭口？为何不带走大印？反倒留印于人，等着被告？”

    nbsp值房内骤然一静。

    nbsp曾仲涵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胡须，眉头拧成了疙瘩：“这……说不通啊。”

    nbsp他盯着证词，像是要从字缝里抠出什么破绽：“周汝贞和燕山军合谋‘清理冤狱，事后怕被清算，反咬张克一口？”

    nbsp司马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干：“难道是……张克收买整个楚州官场？”

    nbsp刚峰嗤笑一声，指节敲了敲案卷34;那只有一个解释——周汝贞在欺君。34;

    nbsp“砰！”司马藩一拳砸在案上。

    nbsp——整个荆州府的官员，竟像串好口供一般，众口一词！

    nbsp他脑中嗡嗡作响。

    nbsp收买一两个官员或许可能，但收买整个荆州府衙、巡抚属官全部改口？绝无可能！

    nbsp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周汝贞撒谎了。

    nbsp“嗒。”张白圭的茶盏轻轻一放，声音不大，却让司马藩后颈一凉。

    nbsp“司马大人，”张白圭的声音轻得像刀锋刮过，

    nbsp“周汝贞的奏本，是你绕过内阁，直接递到御前的吧？”

    nbsp司马藩的膝盖突然发软。

    nbsp他猛地想起自己为了扳倒张克，坏了内阁的规矩，直接把周汝贞的奏本塞给了司礼监——甚至递到了陛下和太后面前。

    nbsp虽然太后是他族妹，陛下算他外甥，但国朝对外戚向来无比忌讳。

    nbsp这次行动，他连父亲司马嵩都没敢告诉。

    nbsp而右相司马嵩——他的亲爹——自从知道他绕过内阁递奏本，直接告病在家，甚至闹着要分家住……

    nbsp34;这个畜生！34;司马藩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脸上的肥肉因暴怒而抖动。

    nbsp他此刻恨不得亲手掐死

第175章 无证之罪[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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