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新苗萌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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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溜子从屋檐坠落的脆响惊醒了王谦。他睁开眼，发现窗棂上的霜花已经化成了水珠，正顺着木纹蜿蜒而下，在炕沿积成小小的水洼。杜小荷侧卧在身边，孕肚像座小山丘般隆起，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nbsp34;开河了。34;杜小荷突然出声，眼睛还闭着。她鼻翼微微翕动，34;闻见没？松针混着腐叶的味儿。34;

    nbsp王谦轻手轻脚来到院中。老黑狗正趴在化了一半的雪堆上，见他出来立刻摇起尾巴，带起一串泥点子。屯道上的积雪变成了蜂窝状，每踩一步都陷到脚踝，冰凉的雪水渗进毡靴，激得人一激灵。

    nbsp东南坡传来34;咚咚34;的伐木声。王谦循声走去，看见杜鹏和几个半大小子正在砍柳条。少年们的棉袄都脱了挂在树上，单衣后背洇出深色的汗渍。

    nbsp34;谦哥！34;杜鹏兴奋地挥舞着砍刀，34;七爷说今春水大，让多编些鱼囤子！34;他脚边堆着新割的柳条，青皮上泛着嫩绿的光。去年秋天埋下的树苗，此刻正在雪水下舒展根系。

    nbsp王秀兰带着34;娘子猎队34;从林子里钻出来，每人腰间都挂着串山野菜。最活泼的孙家二丫头举着根还带泥的野葱：34;王叔！头茬婆婆丁！34;淡黄色的小花在她辫梢上晃悠，像是给灰扑扑的早春添了抹亮色。

    nbsp七爷盘腿坐在磨盘上搓麻绳，身旁堆着十几个形状各异的笼子。见王谦来了，老人家用烟袋锅指了指最大的那个：34;给你家崽子备的，养雪兔。34;笼门巧妙地设计成转轴式，王谦认出这是杜小荷的手艺——她最近迷上了木工活。

    nbsp34;今年开春早。34;七爷往东南方吐了口烟圈，34;山神爷给咱们留了个好年景。34;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沾着血丝，却笑得豁牙露齿，34;昨儿夜里，白桦林那边有鹿叫。34;

    nbsp正午的太阳晒得人脊背发烫。王谦帮着把最后几捆柳条扛到河边时，冰面已经化得千疮百孔。杜勇军正带人凿冰眼，铁钎下去就溅起尺把高的水花。往年这时候冰层少说还有半尺厚。

    nbsp34;怪事。34;杜勇军抹了把脸上的水，34;你们看这冰碴子。34;碎冰里裹着些细小的气泡，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粉红色。王谦拈起一块闻了闻，有股淡淡的硫磺味。

    nbsp老黑狗突然对着上游狂吠。众人抬头望去，河湾处漂来团黑乎乎的东西。等漂近了才看清，是头淹死的野猪，肿胀的肚皮上有个规整的圆孔——像是被什么利器贯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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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新苗萌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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