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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汉纪四十四 孝顺皇帝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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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永和四年至五年的历史,如同东汉王朝的“病情诊断书”,边疆的全面失控、权斗的残酷升级与决策层的昏聩形成共振,清晰地显示出:这个王朝的“病灶”已从局部溃烂蔓延至全身,即便有零星的理性声音,也难以阻挡其滑向崩溃的惯性。

    nbsp权斗的代价:从“首恶必究”到“滥捕牵连”的治理失能

    nbsp永和四年正月,中常侍张逵等人因“矫诏收缚曹腾、孟贲”被诛,案件牵连弘农太守张凤、安平相杨皓等,甚至“延及在位大臣”。这场清洗本是皇权对宦官内斗的处置,却险些演变为“大狱”。幸亏大将军梁商以《春秋》“罪止首恶”为由上疏,劝皇帝“早讫章,以止逮捕之烦”,才避免无辜者被株连。梁商的妥协(“功在元帅,罪止首恶”)虽有自保成分,却也暴露了东汉司法的致命缺陷——权斗一旦爆发,便容易突破“法治”底线,沦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清洗。

    nbsp梁商随后辞让儿子梁不疑的“步兵校尉”之职,自比“晏平仲辞鄁殿”,看似“谦恭”,实则是外戚在权斗中的生存策略。这种“以退为进”无法改变本质:外戚与宦官的矛盾已深植于权力结构,任何“缓和”都只是暂时的,而每一次权斗的余波,都会消耗朝廷处理实际政务的精力,让边疆、民生等问题被进一步搁置。

    nbsp边疆全面失控:从“局部叛乱”到“多线溃败”

    nbsp这两年的边疆局势,堪称东汉由“维稳”转向“溃败”的转折点,匈奴、羌人、乌桓的叛乱形成“多线联动”,彻底撕碎了边防体系。

    nbsp南匈奴的反噬:永和五年,句龙王吾斯、车纽等反叛,招诱右贤王、乌桓、羌胡等,形成数万人的联军,攻破京兆虎牙营,杀上郡都尉,寇掠并、凉、幽、冀四州。朝廷被迫迁徙西河、上郡、朔方治所(如西河从平定迁离石),等于放弃了原有的边防据点。这场叛乱的扩大,与地方官的处置失当直接相关:中郎将陈龟逼迫南单于及其弟自杀,又欲迁徙其近亲,彻底激化了矛盾——本“不预谋”的单于被逼反,降者“更狐疑”,印证了“以暴制暴”只会“逼顺为逆”。

    nbsp羌患的燎原之势:羌人的叛乱从“零星反抗”升级为“大规模寇掠”。且冻、傅难种羌因并州刺史来机、凉州刺史刘秉“天性虐刻”而反,攻破金城,寇掠三辅(关中),甚至“烧陇关”。朝廷派马贤率十万人屯汉阳,却因马贤“稽留不进”“珍肴杂遝,儿子侍妾随行”而错失战机。马融、皇甫规先后警告:马贤的拖延会让羌人“侵寇三辅”,其奢靡会导致“将士不堪命”,但朝廷“皆不从”,最终使羌患成为“心腹大害”。

    nbsp梁商针对匈奴叛乱的策略(“深沟高壁,以恩信招降”“务先所长(守城)以观其变”)本是务实之举,也确实招降了右贤王部万余人,但这种局部成效被整体的军事无能抵消——马贤在西线的拖沓、陈龟在北线的激进,让“招降”的努力沦为“纸上谈兵”。边疆的全面失控,本质是“中央决策失误+地方官暴虐+将领无能”的叠加结果,而这三者的根源,都指向朝廷的腐败:来机、刘秉靠关系上位,马贤因资历被偏袒,陈龟虽有勇却无谋,真正有远见的马融、皇甫规反被忽视。

    nbsp士大夫的预警与朝廷的迟钝:理性声音的边缘化

    nbsp这一时期,士大夫的预警如同“末世警钟”,却始终无法穿透权贵的壁垒。

    nbsp马融弹劾马贤:作为武都太守,他目睹羌人叛乱的蔓延,直言马贤“处处留滞”会让羌人“漏出其后,侵寇三辅”,甚至主动请缨“用关东兵五千,三旬必克”,展现出军事才能与担当。但朝廷对其建议“不从”,反而纵容马贤继续屯兵不前。

    nbsp皇甫规预判溃败:安定人皇甫规仅为布衣,却能“审其必败”,上书揭发马贤“不恤军事”的弊端,却同样被无视。这种“草泽之见”胜过“庙堂之策”的反差,暴露了东汉选官制度的僵化——人才的升降不取决于能力,而取决于与外戚、宦官的关系。

    nbsp梁商的有限清醒:作为大将军,梁商至少意识到“虚内给外,非中国之利”,主张对匈奴“以守为攻+招降”,反对盲目用兵。他写给马续的信(“强弩乘城,坚营固守,以待其衰,中国之所长”),准确把握了汉与匈奴的优劣对比。但他的局限在于:既不敢触动马贤等旧将的利益(明知其老却无法更换),也无力约束来机、刘秉等酷吏,最终只能“以文书谋策”而无法左右战局。

    nbsp士大夫的无力,本质是“制度性失语”:他们的谏言缺乏畅通的上传渠道,即便抵达皇帝案头,也会被外戚、宦官的意见淹没。马融、皇甫规的预警越精准,越反衬出朝廷的迟钝与腐朽。

    nbsp灾异与应对:从“天人感应”到“麻木不仁”

    nbsp永和四年三月、五年二月的两次京师地震,以及五年五月的日食,在“天人感应”的语境下本应引发深刻反思,但朝廷的应对仅有“赦天下”(四年四月)的形式主义动作,无任何实质改革。这种“灾异脱敏”现象,标志着东汉皇权的“合法性叙事”已趋于破产——当皇帝和权贵不再相信“天谴”的威慑,当士大夫的“借灾言政”失去效力,这个王朝便只剩下“得过且过”的苟延残喘。

    nbsp结语:溃败的加速度与无可挽回的颓势

    nbsp永和四至五年的两年,是东汉边疆体系全面崩溃的起点。匈奴、羌人、乌桓的多线叛乱,并非单纯的“外族入侵”,而是内部治理失败的“外部爆发”——地方官的暴虐逼反了顺民,将领的无能纵容了叛乱,朝廷的昏聩错失了平叛时机,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外戚与宦官对权力的垄断,是选官制度对人才的排斥。

    nbsp梁商的“守成之策”、马融的“主动出击之请”、皇甫规的“溃败预警”,都证明东汉并非没有破局的智慧,却因制度的腐朽而无法施行。当“正确的策略”被“错误的人”否决,当“局部的清醒”无法对抗“整体的昏聩”,东汉的灭亡便不再是“意外”,而是“历史的必然”。永和五年的冬天,当羌人“烧陇关”、匈奴寇掠四州时,这个王朝的命运,早已写在了漫天烽火之中。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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