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云塔迷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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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齐云塔突然发出轰鸣。塔身上的砖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木质塔身，每层都藏着不同朝代的译经手稿：玄奘的《大唐西域记》草稿上满是修改痕迹，鉴真东渡时带的《金刚经》写本边缘有海水浸泡的褶皱，最顶层竟悬着块唐代的雕版，上面刻着“译”字，笔画间还留着匠人校准的刻痕。

    nbsp“这些是译经人的心血。”林霜的“文”字箭突然离弦，箭羽掠过每层塔身，在那些手稿上留下金色的光点，“从梵到汉，从汉到诸族，文字在流转中生长，从来不是死的符号。”

    nbsp箭镞射入塔顶的瞬间，塔尖的经幡突然展开。梵文与汉文的“经”字不再褪色，反而互相缠绕，化作条双色的光带，顺着塔身盘旋而下。光带经过之处，那些被墨汁污染的地砖开始恢复原色，缝隙里钻出绿色的草芽，草叶上竟长着细小的文字，仔细看去，是梵文与汉文的“生”字。

    nbsp“蚀星在害怕这种流转。”苏念安望着光带尽头，那里的云层正在裂开，露出片更遥远的星空，“它想把文字锁死在某个形态，可文字的魂，本就是迁徙与融合。”

    nbsp塔顶突然飘下无数经卷。有的是用回鹘文写的佛经，有的是藏文译本的《大藏经》，还有西夏文的刻本，它们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译”字，字的中心坐着位穿唐代官服的老者，正手持笔砚，对着梵文贝叶细细誊写，正是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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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译场里的争论比战场还凶。”玄奘的虚影抬头一笑，笔下的汉字突然活过来，与梵文贝叶上的字母跳起了舞，“有人说要直译，有人说要意译，吵了三年才定下‘五种不翻的规矩。”他抬手一挥，那些舞动的文字突然散开，化作漫天星斗，“可不管怎么译，那颗求法的心是一样的。”

    nbsp星斗坠落时，齐云塔的轮廓开始变得透明。塔身在光华中渐渐与周围的寺庙融合，露出底下更古老的地基——那是东汉时白马寺的遗址，地基的砖石上刻着最早的“佛”字，笔画还带着篆书的古朴，旁边竟刻着个小小的“道”字，两个字的笔画在底部悄悄相连。

    nbsp“儒释道，本就共用着这片文脉的土壤。”阿石的龙渊剑突然发出轻鸣，剑脊上的“文”字旁，又多了个梵文的“智慧”字样，“蚀星想把它们拆开，逐个吞噬，却不知它们早已在文字里长在了一起。”

    nbsp林霜的箭囊里，新的箭正在成型。箭杆上不再只有汉文，而是刻满了梵、藏、回鹘、西夏等多种文字，共同组成个“通”字。箭羽上的青鸟嘴里衔着的，是块小小的活字，上面刻着个模糊的符号，像是所有文字的源头。

    nbsp青鸟突然振翅，朝着北方飞去。那里的天幕是铅灰色的，隐约可见道长城的轮廓，城砖上的文字被风沙磨得模糊，却仍能辨认出“秦”“汉”“明”等字样，像是不同朝代的手，共同搭起的一道脊梁。

    nbsp“它要去啃最硬的那块骨头了。”苏念安望着青鸟消失的方向，菩提子在腕间重新串起，珠子里映出长城烽火台的剪影，“从甲骨文到金文，那些刻在金石上的文字，才是文字最古的骨。”

    nbsp三人离开白马寺时，香炉里的烟终于开始上升。青烟中混着细小的光点，仔细看去，是梵文与汉文的字母在共舞。齐云塔的铜铃重新发出声响，铃声里带着《心经》的韵律，梵汉对照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空气中回荡，清越如流水击石。

    喜欢。

第754章 云塔迷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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