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瘗玉鸣[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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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矢缝补了。"红绡腹部再次裂开，涌出的不再是戏文，而是九百张人喉结皮膜。当这些皮膜被绷成弓弦时，燕惊鸿听见历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第三幕：狐冢泣诏

    当第一支星矢射穿浑天仪时，夜天子的哀鸣震碎九霄。墨海突然立起成碑，碑文竟是无数个"允"字在分娩"炆"字。燕惊鸿伸手触碰碑文，指尖瞬间长出洪武年间的青苔——那些被朱棣灌入汞液的建文旧臣，正通过青苔根系向他传递地宫瘗玉的方位。

    红绡突然将判官笔插入自己耳道。笔尖从眼眶穿出时，带出一串裹着脑浆的玉珠——正是当年建文帝投火前，塞进郑和宝船龙骨的海禁密诏！女童残影用脐带缠住玉珠，将其抛向墨海碑林。当玉珠击碎第七块"永乐通宝"碑时，九道狐尾状的御河突然从地脉裂口涌出。

    "每条河底都沉着史官的子宫。"流浪艺人割开手腕，将血滴入御河。血珠下沉处，浮现出骇人场景：那些被强制灌入《奉天靖难记》的女史官，正在河底用月事血书写拒绝分娩的《绝孕疏》！

    第四幕：碑胎动

    当《绝孕疏》浮出御河时，所有《太祖实录》突然早产。燕惊鸿看见朱棣头骨在墨海上漂移，颅腔内的史册字句正在踢打骨壁——那些被篡改的年号化作畸形儿，正在啃食头骨内侧的《永乐大典》胎盘。

    红绡的肋骨突然刺入自己子宫。当她拔出鲜血淋漓的骨笔时，笔尖竟粘着枚晶莹的玉玺——正是用建文帝自焚时的舍利炼制的瘗玉！女童残影突然发出双重笑声（混着马皇后与景清御史的声线），将玉玺按向墨海碑林。

    在玉玺接触碑文的刹那，所有垂钓者开始呕吐。他们吐出的不是秽物，而是被胃酸腐蚀的《明史》原稿——那些发皱的纸团在虚空展开，显露出燕惊鸿前世未能写完的《革除遗事》结局！

    夜天子的狐皮突然裹住浑天仪。当星髓开始逆向流动时，燕惊鸿听见建文帝的声音从自己脐带秤砣传出："该让历史产下自己了..."

    墨海深处，九百具拒绝分娩的子宫正在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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