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番外?不见春日[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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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和殿内，龙涎香在鎏金炉中静静燃烧，却驱不散满室凄清。

    nbsp大太监平喜躬身入内，手中捧着一份素白折子，在御案前停下。

    nbsp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只见年轻的帝王倚在窗边，满头霜雪般的白发在暮色中格外刺目。

    nbsp“陛下，这是端宁皇后身后事的安排，礼部着人送来，还望陛下过目。”

    nbsp平喜将折子轻轻放在案上，余光瞥见陛下消瘦的侧脸，心头一颤。

    nbsp这三日发生的种种，至今想来仍觉恍如梦境。

    nbsp上元夜那轮血月还悬在记忆里，紧接着便是观星台上的惨案——蘅贵妃胸前碗大的血窟窿染红了整片青石台，暄贵妃虽无外伤也无中毒迹象，却同样气绝身亡。

    nbsp当真是古怪得很。

    nbsp两个最先赶到的禁军吓得魂飞魄散，至今还在太医署调养。

    nbsp而陛下......

    nbsp平喜鼻尖一酸，连忙低下头。

    nbsp那夜之后，陛下便似换了个人。

    nbsp往日威严凌厉的眉眼如今只剩一片死寂，更骇人的是，一夜之间，满头青丝尽成雪。

    nbsp“放下吧。”

    nbsp闻彧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许久未曾开口。

    nbsp平喜正要退下，忽又听他问道：“栖梧宫的宫人都遣散了？那两个宫女......如何安排的？”

    nbsp“回陛下，内务府已经对栖梧宫的宫人进行重新规划。执棋和枕书两位姑娘说，待皇后娘娘入葬皇陵，她们便去守陵。”

    nbsp闻彧望着窗外渐落的夕阳，眼底映着血色的余晖：“阿蘅......不会希望她们守陵。”

    nbsp他指尖轻抚案上玉镇纸，“赐些银两，这两日送她们出宫好生安顿。”

    nbsp“奴才遵旨。”

    nbsp灵堂打破以往，罕见地设在了栖梧宫内。

    nbsp平喜进来时，只见两个宫女跪在棺木前，眼睛肿得核桃般大。

    nbsp枕书已经哭哑了嗓子，执棋则强撑着精神，为娘娘整理着最后一程的衣冠。

    nbsp“两位姑娘，后日是吉时，还请......多多节哀。”平喜轻声道。

    nbsp“陛......陛下......”

    nbsp枕书抽噎着，破碎的音节混着泪水滚落。

    nbsp执棋红着眼眶，替她问出了那句哽在喉头的话：“枕书是想问......陛下可曾查到......是谁对娘娘下如此毒手？”

    nbsp平喜长叹一声，目光落在那具华贵的棺木上：“二位姑娘，陛下的痛......不比你们少啊。”

    nbsp他声音愈发低沉，“三日未上朝了......你们想必也听说了，陛下他......”

    nbsp话到此处，老太监哽咽难言，只指了指自己斑白的鬓角。

    nbsp“咱家还要去礼部传达陛下的旨意。两位姑娘......节哀。”

    nbsp暮色渐浓，灵堂内的长明灯轻轻摇曳，在素白的帷幔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nbsp栖梧宫沉寂如死。

    nbsp偌大的殿宇只剩下执棋与枕书二人守着这具描金凤纹的棺木。

    nbsp长明灯在灵前幽幽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nbsp“你说......”枕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棺木上精致的纹路，“娘娘若知道陛下为她......用情至深，会高兴吗？”

    nbsp执棋望着灵前袅袅升起的青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nbsp就像她不知道，为何明明说好只是带暄贵妃去钦天监拿禁书作为威胁，可接回枕书不到半个时辰，两位贵妃的死讯便如野火般烧遍了整个皇宫。

    nbsp——更不知道娘娘为何会死得那般惨烈。

    nbsp她至今记得当时场景：娘娘心口那个可怖的窟窿，鲜血浸透了整片衣襟，连青石地缝里都渗着暗红。

    nbsp宫中......究竟是谁对娘娘恨之入骨？

    nbsp执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nbsp是欠了一千两银子的苏掌印吗？

    nbsp可昨夜他醉醺醺闯进来时，虽然摔了一壶上好的梨花白，却只是在灵前静立良久。

    nbsp她和枕书守在殿外，隐约听见他哑着嗓子说了句：“你这不还钱的方式......还真是......独一无二......”

    nbsp话音未落，男人便踉跄着离去，险些被门槛绊倒。

    nbsp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灵前白烛一阵摇曳。

    nbsp枕书突然打了个寒颤，往执棋身边靠了靠：“我害怕......”

    nbsp执棋伸手揽住她，目光落在棺木前那盏长明灯上。

    nbsp也不像沈太医。

    nbsp这个念头突兀地浮现在脑海。

    nbsp执棋想起上元夜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不顾禁军阻拦硬闯栖梧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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