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尘归尘土归土[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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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了！”顾月跑进马婶的病房里，就瞧见房间里有好几个医生护士。

    房医生背对着门口，正在经过口腔给马婶气管内插管，听到顾月的声音头也不回，“把家属带出去，关门。”

    顾月被一个小护士给拉出病房关到了门外，这时候程芳菲同司机才提着东西走到门口。

    “什么情况？”

    顾月担心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我也不清楚，我才问了一句，就被关外头了。”

    程芳菲比顾月年长，前几年才在医院送走了自己重病的母亲，听到顾月这样讲，心里头也就有中不好的预感，“可能是在抢救，咱们等等吧。”

    说完这话，程芳菲拉着顾月坐到最近的长椅上，“马婶的病我听说挺严重的，你要有点心理准备。她年纪大了，若不是实在不行，房医生也不至于阻止你们带她回上海去享福。”

    顾月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是希望马婶能不要太难受。”

    冯芳菲陪着顾月等了十几二十分钟，病房的门终于开了，房医生带着一个小护士走出来，他摘下脸上的白纱布口罩，表情十分凝重。

    “陆太太，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病人突然呼吸衰竭，我们一边进行抢救一边给姜先生的家里去了电话，那边说您同姜太太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顾月站起身来，焦急地看着房医生，“现在怎么样了？”

    房医生往侧面挪了一步，给顾月让出病房的门来，“今天晚上很关键，若是过得去，病人还能够维持一两个月，如果……”

    听到这里，顾月就已经明白了，他从房医生身边走过，进了病房，瞧见马婶嘴巴里面插着一根管子，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马婶？马婶？”顾月站在马婶的床边，轻轻地唤了她两声，瞧着马婶半点反应也没有，于是对身后的程芳菲说：“嫂子，我今儿晚上留下来陪这婶子，你先回家吧。”

    程芳菲跟马婶没什么交情，原本来送东西只是由于她做事一贯周到，眼下瞧着马婶衣服不行了的样子，她也不愿意留在医院，毕竟马婶真要是死了，那也是件挺晦气的事情。

    “洗漱的东西这里头有，然后我帮你把老三叫来。要是晚上再有什么情况，你尽管往家里打电话。”

    司机听到程芳菲的话，轻手轻脚地将带来的被子、盆子和毛巾等一大推东西安放妥当，然后就出了病房。

    程芳菲原本想同司机就这样回家去，但她总觉得将顾月一个人留在医院不大好，于是去房医生的办公室借了电话打回家里去通知通知陆之初，一直等到他来了，这才同司机回家去了。

    陆之初陪着顾月熬了大半宿，瞧着顾月眼白里都是红血丝，心疼地要哄着她睡一会。

    马婶这原本是个单间，就因为今晚顾月同陆之初要留在这里，房医生那头特意安排人又放了一张单人床。顾月虽然是听话地躺到了床上，可是心里总是觉得不安，闭上眼睛想起来的都是马婶同马大壮当初是怎么照顾她的，于是半点睡意也没有。

    陆之初瞧着她睡不着，也就不再说这件事，转而安安静静地听着顾月讲话。

    “阿元，马婶同大壮哥对我是真的很好，虽然村子里的人因为我的原因，也会经常过来送吃的喝的，但是你不晓得，我那时候整日里都在昏睡中，吃喝拉撒一应事宜都是马婶一个人弄得。”

    顾月想起了失踪的冯月珍，“我小时候姨娘倒是也那样照顾过我，可我如今这么大了，她会不会嫌弃我我都不晓得。马婶是真的很好，我的换洗衣裳，就算弄脏了，也都是她给我洗。那地方虽然有煤矿，家家都不缺煤炭烧，可是吃水很不方便，”

    看了一眼不远处桌子上的玻璃凉水杯，顾月笑了一下，“一个村子里只有一口井能用，其他的井里面水都是黑灰色的。马婶几乎是隔天就得给我洗衣裳，虽然那些个衣裳都挺旧的，但是婶子是个利落人，都洗的很干净。”

    陆之初将顾月搂在怀里，安抚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她对你是真的很好。”

    顾月闷闷地“嗯”了一声，“我从来不知道她不舒服，我每天瞧她都挺精神的，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可是等我们去了县里看了医生，我才晓得马婶其实已经便血很久了。”

    陆之初感觉自己胸前的衬衫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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