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诸病源候论（下）[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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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换往日只对檀观一的温柔，辛婵这次多少显露出了大姐大的气势，口吻也像是教训弟弟。

    檀观一呆呆地望着辛婵，她说的没错，檀观一正打算要去天津桥。

    “不说话就是了。”辛婵眉头一沉，斩钉截铁道，“今晚哪也不许去！”

    “我必须去。”檀观一安静道。

    “那我必须跟着。”辛婵知道檀观一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

    檀观一沉默。

    他知道白无常现在正要做什么，也大概明白白无常找自己要做什么，更知道此事处境之危险。

    所以带上辛婵那是绝不可能的。

    檀观一双眼中风云瞬息变幻，眼前的辛婵在悄然之间已经闭上了双眼。

    用命镜催眠辛婵是最后的办法了。

    檀观一披上斗篷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随后趁着巡逻队走远，沿着屋檐一路朝天津桥的方向小跑而去。

    天津桥下，白无常已经等了数个时辰了，仍旧不见檀观一的身影，心中又不免失望起来，同时也怀疑是否自己设下的天星数太过晦涩了。

    “还没来吗？”白无常叹了口气道，悄悄地撩开帘幕朝岸边一望。

    心头一震。

    只见岸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瘦小的人影。

    “弟郎。”白无常小声喃喃，心中泛起了激动，正想直接喊，又打住了冲动。

    悠悠然地回到了船篷中，白无常饮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段流行在南朝的《子夜歌》来。

    檀观一侧耳一听，收起了手中的龟甲，立即以子夜歌回应。

    鬼市，数堂旁侧的暖阁中。

    楼香玉孤枕难眠，与昨的难眠不同，昨夜是担心白无常出去私会其他女子，今夜则是单纯的孤枕难眠。

    她知道白无常是去寻自己的弟弟了。

    她更知道，白无常接下去将有大的行动，因此而不想拖累自己。

    “痴汉！痴汉！痴汉！”楼香玉越想越气忽然坐起身来，妙曼的身影在火光下颤颤动摇。

    “要让弟弟帮我说句公道话。”楼香玉心血来潮，忽然想让白无常弟弟为自己说媒。

    楼香玉想着便穿好了衣服，吩咐帮中执勤的弟兄看好数堂，自己去去就来。

    随后楼香玉挑了一条轻舟，顺着河道直朝洛水的方向去了。

    天津桥下，兄弟二人对坐。

    见面比想象中要冷静的多，期待已久的谈话并不是很和睦，甚至几近争吵。

    人们大多不知如何面对思念已久的人和物，因为这些人和物往往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陌生。

    而就在两人谈论到“檀祖微谶”时，一位不速之客正悄然来临。

    一条黑色的怪物沿着洛水缓缓游向了天津桥，如巨蟒般地攀着天津桥直上，远远望去，似人而又非人。

    檀观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动静，兄弟二人赶出船篷去看，而此时怪物忽然发难扑向二人。

    楼香玉在腹中整理着一会儿见到两人要说的话，不久就看见洛阳城的灯光就透进了鬼市的水道之中。

    楼香玉整理了衣襟，摆出了一幅人妻应有的矜持。

    水流逐渐放缓，远远望去出口处停着一叶小舟，而小舟上正坐着两抹人影。

    “哼！竟就在这里，看来昨日老娘白担心了。”楼香玉说着，小舟又往前行了几米路，正在这时，楼香玉却忽然握紧了竹篙，小心地将一头抵在岸边，小舟顺势也靠了岸。

    动静很小，楼香玉屏住了呼吸，水口处小舟上的两人不是白无常兄弟，其中一人的身形楼香玉认得，不是别人，正是赤眉帮二把手仇柘三，另外一人楼香玉没见过。

    “他不是去快活阁了吗？怎地出现在这里。”楼香玉躲进阴影当中，顺手将船绳绑在了岸边的石柱上。

    “今夜就一网打尽吧。”声音虽然很小，但仍旧能听清楚。

    仇柘三听罢良久没有说话，随后问：“树林长老最后都没有改变主意吗？”

    一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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