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解数（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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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事在即，岂能把光阴浪费在睡觉上。”白无常少有地露出轻松的笑容，推门而入，将软绵绵的楼香玉抱在怀中。

    “小先生小先生，又是那个小先生。”楼香玉睡眼朦胧，“白郎不说，我也知道，这小先生定是你的故人。”

    白无常神色稍微凛然，但转瞬即逝，问道：“是不是又听见我说梦话了？”

    “哪敢。”楼香玉幽怨道，“上次便是听见弟郎二字，险叫你掐死，我还敢听吗？”

    白无常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在楼香玉耳边轻声道：“你知道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如果这个消息被其他人知道了，我一定亲手割下你的脑袋。”

    楼香玉早就习以为常了，轻叹一声，枕在白无常的膝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随你开心便是。”

    白无常垂下眼睑，长望着楼香玉的侧脸，他心知哪怕天下所有人都背叛自己，而楼香玉绝对不会，但白无常始终放不下与生俱来的戒备心。

    楼香玉小声笑着道：“白郎，你还是爱我的，一边告诉我小先生是你弟弟，一边又怕我说出去，你若不爱我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呢？”

    “怕你乱猜。”白无常道，“女人的舌头最是反复无常。”

    “不过，现在知道也无所谓了。”白无常轻叹一声，“用不了几天，弟郎就会来鬼市助我反隋。”

    “那提前恭喜总把头了。”楼香玉柔声道，“白郎，若你得了天下，你会娶我当皇后吗？”

    白无常短暂沉默，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天下二字在白无常看来太过的遥远。

    况且放荡不羁的白无常从来也没有揽据天下的志向。

    “哼！我是风尘女子，本就不入白郎的眼，哪有做皇后的资格。”楼香玉见白无常没有回答，置气起身要走，忽地被白无常搂进怀里。

    “我不要天下，只要为故国与檀氏报了血仇，便与你归隐山林，再不问世事。”白无常道。

    “真的吗？”楼香玉孩子般立马换上了微笑。

    白无常点点头。

    “我现在倒期待小先生来了，快点快点！”楼香玉道。

    “用不了多久了了。”白无常道，“在我踏上去鸣沙的路时，杨广的倒计时就已经开始了。”

    “白郎，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何要亲自去鸣沙。”楼香玉道，“原来是为了接应小先生。”

    “不错，杨广西巡大赦天下之后，我打听到了远在龟兹国的檀氏一族也在赦免之列。”白无常说到此处，长叹一声，“定是朝中有南派臣子还记得陈朝的山中宰相，记得我们檀氏，虽不知那人是谁，但檀某铭记此恩，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楼香玉认真听着。

    “赤眉帮众虽遍及天下，但毕竟都是草野力士，我檀玉郎除却一身悍勇之外，并无运筹帷幄之才。”白无常道，“所以啊！赤眉帮需要一个留侯一般的人物才行，我大哥已死，檀氏部族的翘楚现如今也大多散落在各地，不知消息，只有我那远在龟兹国的八弟尚有行踪，卜师衣钵不可无人继承，八郎天资聪颖，我想在龟兹国这十几年里，父亲当已经把卜术四艺悉数传授给八郎了。”

    “何为卜术四艺？”楼香玉好奇问道。

    “占卜、镜幻、医药、策对是为卜术四艺。”白无常道，“按照檀氏的族内规矩，一代人里只有一男一女可以继承卜师的衣钵，一旦做了卜师便不可再入朝为官，只能隐居山中，适时兼济天下，所以檀氏又有山中宰相之称。”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先生如此厉害。”楼香玉道，“白郎之前一直不答应树林长老除去孙柴杨三人，而这次却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来白郎早就想反客为主了。”

    “不错，我白无常虽无统领天下之心，但也绝对受不了被人差遣。”白无常道，“要揪出树林长老，还非得弟郎辅翼我不可，这次引他去查这几桩奇案，也是想看看八郎的能耐，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天火的来源查清楚了，不过……”

    “不过什么？”楼香玉敏感地捕捉到了白无常脸上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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