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柴灵武（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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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水，分明是一股黑色的雾气。

    被雾气笼罩的羊肉也悉数变成了黑色，唯独这露出缸外的一部分尚还新鲜。

    刘出人虽然两次都不曾见到怪事，但这几天一直听卫正则与龙氏女讨论黑雾黑雾什么的，不禁眉头一皱，将这两者给联系了起来。

    他忽而又想起了这庖子哑巴的来历，当时是盛公在城门外捡来的，说会解羊，便让他留在衙署后厨帮忙，不料这哑巴不仅会解羊，还能做得一手好菜，后来厨房就交由他一人管理了，由来有几年时间了。

    哑巴中间也有请假，来回往往不超过七日，现在想来好像有些不对。

    既然这哑巴是盛公捡来的，那他生病请假要去何处？

    难道不应该去城中寻郎中抓药吗？为何要出城去？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平时谁会注意他去过哪里，干些什么。此时有些问题不想则以，一想都是漏洞，加之眼前看见的东西，刘出人再也不敢怠慢。

    “糟了！怕是卫大人搞错了！”刘出人忽然想到卫正则方才说柴台明是凶手。

    从眼前的情况看来，似乎远不止那么简单，这么一个哑巴，多年前就来到了鸣沙，跟柴台明能扯上什么关系。

    “难道柴台明早就他娘的想好了？”刘出人吃惊道。

    “不可能，他要是有这脑子，就不会顶撞圣人了。”紧接着刘出人又否定了自己结论。

    柴台明在圣人西巡时，曾因皇帝改刺史为太守的事情出言顶撞过，自后官运更显逼仄。

    “不行，得把这事与先生说了，不然要出大麻烦。”刘出人说着，转身准备去辛家，却又回想起来自己这是拿东西跑路的，现在怎么成了帮助查案了？

    “刘出人啊刘出人，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这事岂是你能摆平的。”刘出人说着叹了口气道，“走吧！本来就是个蝼蚁小人，莫充英雄好汉了。”

    正在犹豫之间，忽听得门外传来盛公的声音。

    “哎哟！可把你这哑巴给盼回来了，今晚忙活完，去我家帮我打锤一面石磨，可成？”盛公说完，听见哑巴咿咿呀呀了一阵。

    接着传来盛公的笑声。

    刘出人一惊，赶紧盖住缸口，四处一看，没有躲藏的地方，只得假做巡查状，上看看下看看。

    这时庖子哑巴已经从吏厨到了后厨了，见刘出人在后厨转悠，也是一惊，赶紧朝刘出人行礼。

    “嗯！哑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刘出人沉沉道。

    哑巴笑着点点头。

    “你看你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的，窗户钉死干嘛？怕漏沙子吗？赶紧拆了！”刘出人假做镇定，其实心中怕的要命，“还有卫大人说饭菜不好吃，你想想办法怎么搞，嗯！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先这样，本官还有其他事情。”

    说着，刘出人就压着心跳往外走，哑巴忙让出一个身位，刘出人将走出去，哑巴便赶紧朝缸的位置望去，但见压在缸口下的三片树叶此时落在了地上，心中立马明了，这刘出人定是发现了藏在缸里的东西了。

    哑巴想着，先打开了后厨的窗户，从怀中摸出五枚烟丸来，撒手给抛了出去，这烟丸见风便燃，一下黄绿的烟雾随风升腾。

    接着哑巴又从后厨的刀架上抽出两把惯常使用的斩骨板斧，随着刘出人的后脚就抢了出去。

    刘出人武人出身，虽没听见动静，但觉身后杀气很重，头也不回便先朝前蹿出了一丈远去。

    再回头一瞥，但见那黑脸哑巴提着两把板斧就冲自己杀了过来。

    刘出人心道苦也，这哑巴果真不是善类。

    正在刘出人做势要跑时，却见一旁扫地的盛公摸了上去道：“哑巴！你疯了吗？直要砍县令大人！”

    盛公不知何事，以为哑巴与县令刘出人起了冲突，这是想要上前劝阻。

    刘出人见哑巴杀心大起，赶忙喝道：“盛公小心！”

    可怜盛公年迈，待反应过来时，哑巴这边已经是不由分说抡起板斧，这下给盛公自面门一斧子下去给开了瓢。

    血溅当场。

    刘出人见这哑巴狗急跳墙，忙喝：“你这贼寇！盛公与你又无仇怨，为何滥杀无辜，射声小卫何在！”

    哑巴此时哪还听刘出人叨叨，他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反贼，随手宰官家人那是家常便饭，刚结果了盛公，此时又朝刘出人杀将过去。

第三十章·柴灵武（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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