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底也伽（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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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的目光全转向了卫正则身上。

    卫正则听罢一愣，看了看檀观一又看了看其他人，他是个武官，又如何懂得赴验之术？

    “先生这恐怕不妥吧……”卫正则为难道。

    “卫大人身边的那位龙姑娘看来有些本事，何不请她来赴验呢？”檀观一观察细致，见龙氏女的动作便知她懂得医药方术。

    卫正则听罢凑到檀观一耳边道：“先生做事就跟下棋一般，这些事情怕是先生一开始就已经策划好了吧，可切莫在本官背后使绊子啊。”

    卫正则也看出了檀观一的计谋之厉害，对于这般的人不得不心生忌惮，于是提前打招呼。

    “卫大人可不像一个会害怕的人。”檀观一微笑回应。

    “莽夫马匪，恶魔罗刹本官从来不怕，最怕的便是先生这般工于心计之人。”卫正则道，“有道是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说的便是先生这样的人，卫某不想栽的不明不白。”

    “大人多虑了，小子只想确保辛家无虞。”檀观一道。

    “最好如此。”说罢，卫正则差遣小粟特往辛家去请龙氏女来。

    接着，孙击将檀观一等人引进后院入座，此时风沙又起，天色暗淡。

    “先生，你就不怕他们提前准备了，届时若查不出来端倪该如何收场？”卫正则与檀观一并坐客位，趁着闲暇聊起天来。

    “大人放心，但凡吸食底也伽，不仅鼻腔内有痕迹，血液中也能析出这药物。”檀观一轻啜茶茗。

    “但孙家人规定不让剖解尸身，如何提取血液？”卫正则问道。

    “只需刺入银针即可，大人放心。”檀观一道。

    卫正则点点头，又悄声叮嘱道：“先生，方才你们在说话的时候，我见屏风后闪过一个刀斧手的影子，卫某看这孙家人届时是想要来硬的，先生一会儿如何打算？”

    檀观一放下茶盏，这点细节他自然看到了，但如果真要动粗，谁又会把武备暴露出来呢？

    “孙家人这是做给我们看的。”檀观一道，“越是这样，就证明他们越是心虚。”

    卫正则眼轮一抬，身边这小先生，愈是跟他接触，就愈是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这般的感觉又似曾相识，他此时基本可以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此人真的在哪里见过。

    “冒昧问一下先生姓字？”卫正则道。

    “姓王名五。”檀观一不假思索道。

    “那为何辛家大姐喊你观一？”卫正则问道。

    与此同时，小粟特蹦蹦跳跳地过来了，道：“师父、大人，龙姐姐来了。”

    檀观一听罢起身去迎，卫正则问了个空，心中郁闷。

    接着，由孙家三名郎儿领着檀观一、龙氏女还有卫正则三人入了凌阴房内，所谓的凌阴即是修建在地下的冰窖，内里累放百十块石磨般大小的冰块，这冰窖从上下到底约摸几十米高，中有悬梯修建在墙壁上，如此大规模的冰窖，也只有孙家这般的大户人家才有能力建造。

    孙不器的尸身正盛装盛放在凌阴房正中间的位置。

    四周不起火把，都以西域夜明悬珠照明，加之冰块的反光，偌大的凌阴房内冷光闪闪，阴森恐怖。

    几人进来之后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四下安静得不同寻常。

    孙家三儿郎走上前跪地磕头，末了其余几人也跟着行礼致哀，接着孙大郎伸手道：“龙姑娘请。”

    早在刘出人验尸的时候，孙家人就提出要求，尸体检验只能眼看与按摸，不可开剖刮取。

    所以这就需要赴验之人有高超的医术才行。

    龙氏女取出随身器械，从上到下开始仔细地检查孙不器的尸体。

    孙不器此时的状貌非常的可怕，面色乌黑发紫，舌头大伸，一双眼珠用力朝外瞪出，好像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如是的尸体，龙氏女也是头一次看见，心中虽然害怕，但仍旧稳住心神仔细检查。

    众人沉默无声，静静地看着。

    龙氏女检查了孙不器的鼻腔与口腔，并没有发现阿芙蓉粉末的痕迹，因为尸体一开始就保存在了冰窖里面，所以没有腐败的迹象，龙氏女闭目一闻。

    龙氏女嗅觉敏感超余常人，如果孙不器真的吸食阿芙蓉的话，多少能闻出一些来。

    恰在这时，只听得尸体腹部咕噜一响，龙氏女屏住呼吸去听，尸体发出异响并不奇怪。

    但孙三郎没见过这般场景，惊恐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龙氏女转身道：“不必慌张，是体内脏器挤压发出的声音。”

    忽地阴风生起，檀观一眼轮轻抬，只觉不对。

    这时龙氏女也觉得不对劲，回过身去看孙不器，就在这时平躺着的孙不器忽然直直地坐了起来，一张恐怖异常的怪脸直直地对着龙氏女，发出了一阵骇人的诡笑来。

第二十章·底也伽（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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