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卫正则（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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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哦？这案子把两家都牵扯进去了。”卫正则道，“那辛家二小郎为何还没收押呢？”

    刘出人百密一疏，按照律法，应该把相关人等都先行收押，但他哪里敢得罪辛家。

    “收押了，禁足。”檀观一简短道。

    收押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关进大牢，在特殊情况下也会用禁足监禁的方式，辛家鸣沙纳税大户，禁足也合情合理。

    “对！”刘出人赶紧附和道。

    “这就是先生说的熟人里的人情对吧。”卫正则听罢起身道，“正好，本官跟谁都不熟，公事公办，半个时辰后，鸣沙衙署见。”

    说罢，卫正则朝檀观一拱手一拜，径直离开了辛家。

    卫正则行事正如其名一样，正则而动，刚正不阿，哪里会顾及什么颜面人情。

    “这是房彦谦大人的先遣使，房大人不日就会代表圣人来鸣沙督官，这回可真走不了人情了，多与二小郎吃点好的。”刘出人见卫正则走远，无奈长叹一声。

    “刘出人你说什么呢！”辛婵听罢怒道。

    “无碍，刘大人只管公事公办好了。”檀观一神态自若。

    刘出人点点头，随后起身离开。

    “小观一，现在怎么办？”辛婵面露愁容问道。

    害死了人，这可是十足的罪过了，辛家二小郎才十几岁，就算判的轻了，怕是也要充作劳役，当今隋帝残暴，充了劳役之后二小郎也是个被活活打死的命运。

    “放心。”檀观一话语总是那么简短。

    卫正则雷厉风行，当即就在衙署督查此案，刘出人无奈只得穿上官袍，把辛孙两家及其涉案人等都召到了衙署来，卫正则坐在旁侧听讼，仍旧胯着两把冷冰冰的千牛刀。

    大堂上，各方将案件始末复盘了一次。

    结果是，孙不器莫名其妙死了，辛家二小郎的确吓唬过孙不器。

    两者有联系，但无必然联系。

    还是檀观一的逻辑，孙不器没有在二小郎吓唬他的时候立死，而是在约摸半个时辰后离奇身亡的。

    鸣沙验尸隶臣也证明，如是这般受了惊讶，后来发作死亡的案例，几乎是没有的。

    这点可以证明辛家二小郎与孙不器的死并没有绝对的联系。

    被抬进来的辛见素咳嗽了一声，长舒一口气，幸好这卫正则不是孙家关系。

    但孙不器的死肯定得有一个交代，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不明不白就死了呢？

    按照船户口供，孙不器的卧房内外各有三层锁钥，钥匙只有孙不器一人有，孙不器进出门之后都会将大门锁上。

    这就是证明，孙不器的卧室内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人，恰好的是，孙家大郎与三郎被孙不器派去迎接粟特商队了，而当时船户们都还未完工。

    也就是说，当时在孙家行所里只有孙不器一人。

    发现尸体时，卧室是从里面锁住的，进一层说明孙不器当时一个人在卧室内。

    就算辛家二小郎缀着上去，也不可能进入孙不器的卧室里面，又谈何吓杀孙不器呢？

    再从孙不器的亲笔信上看来，他在进入卧室之后，思维还是很清晰的，书信字迹与孙平素的字迹对比也没有差别，证明当时的确体征稳定。

    另外，据刘出人在孙家那儿得到的消息以及他对孙不器的了解，此人身体还算健朗，也不可能是那种无故猝死的人。

    卫正则听完几处的供词之后开始犯难了。

    檀观一则面带微笑。

    最后船户又将昨夜看见有鬼跟着孙不器的事情说了出来，五个船户都能作证，当时大家一齐看见有东西跟着孙不器，飘飘忽忽的一团黑雾，看不清是什么。

    听到此处刘出人朝卫正则摊了摊手，示意这案子没法办。

    卫正则虽有激浊扬清之志，但毕竟是个武官，哪里能搞明白这等怪事，于是也沉默不语。

    “卫大人，刘某早先就想用疠疫来结案的，大人看！现在这事彻底传出去了，摊子不好收了。”刘出人悄声在卫正则耳边道。

    接着又说：“要我看，要不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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