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丰卦（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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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卦会有好的寓意，不曾想卜师檀究竟却这般解释，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檀氏一族世代卜师，人事鬼事悉数知晓，名满江湖，又岂会蒙骗自己呢？

    只是自己行伍出身，经历了大小战事数十度，一时要让自己辞官，辛见素心中左右不是滋味，于是又问：“檀兄，那可还有其他解法？”

    檀究竟淡淡一笑，笑容里颇有意味，点点头道：“有。”

    “可否指点一二？”辛见素赶忙追问。

    “自古皇帝最忌武将，当今天子出身行伍，深知武人不容易控制，而今天下大定，武人难免兔死狗烹的命运。”檀究竟道，“辛将军若不想被猜忌，那只能自污，或贪或色，武人不聚民心，天子就能睡得安稳，辛将军愿意吗？”

    檀究竟将视线转向辛见素，眼神深邃，一如湖水。

    辛见素轻抬眼轮，心中想了一遭，然后对檀究竟拱手一拜，道：“多谢檀兄指点，辛某必将多加小心。”

    檀究竟抱拳回礼，随后轻叹一声道：“卦起人去，檀某一家近来委实叨扰辛将军了，今夜檀某将卦象解释写罢交与辛将军，此后你我江湖再见。”

    辛见素一听檀究竟话语里透着要走的意思，连忙道：“檀兄这是要走不成？难道是弟弟照顾不周，檀兄可千万别见外啊！”

    檀究竟微微一笑道：“犬子在贵府养病半年，已经是十分搅扰了，岂敢见外，我檀家义不仕隋，本忠南陈，被流放西域，更是罪人中的罪人，辛将军冒险收留檀某一家老小，实是感激不尽了，只是身无长物，又是戴罪之身，实在无以言谢了，今日只能用这没来由的卜卦回报辛将军的收留之恩，还望辛将军谅解。”

    辛见素听罢，大手一摆道：“檀兄这般见外，尽管住在这里，有人要找麻烦，包在我辛见素身上，我看谁敢动檀兄一根汗毛。”

    檀究竟见辛见素豪爽大方，自己要走他是绝然不会答应的，于是只能简单应付了几句，随后各自回去歇息。

    夜半，檀究竟为辛见素解卦，眉头越拧越紧，这卦辞解析到一半，只见个中纠缠更多，一时无法落笔，思来想去，只能将这解了一半的丰卦收好，接着又给辛见素写了一封信，交代了一些往后需注意的事情。

    随后，檀究竟让家人简单收拾收拾，趁夜以“蝴蝶香”迷人潜行，匆匆离开了幕府，顺着丝绸之路一路往西域去了。

    此后檀氏一族就没有在路上耽搁，一直行至于龟兹国落脚，以药商身份隐居，一晃便是十几年。

    直到大业五年皇帝大赦天下，会稽郡檀氏一族在赦令之内，檀究竟才通知家人准备东迁回会稽。

    但老卜师檀究竟欠辛见素半卦未解，自己又年老体衰，辗转不便，故此在归程的半途吩咐第八子檀观一往鸣沙城寻辛见素，让他务必将当年未曾开解的丰卦交给辛见素，也顺便代自己去看看阔别已久的辛将军。

    所以这才有卜师檀观一跟随行于粟特商队一事。

    鸣沙城，宽阔的街道上不算拥挤，檀观一取出这卦来，上下看了一眼，卦辞的解释最后只记录了辛见素当年所在的将军府别馆，上面写了某街某坊。

    檀观一顿下脚步，在街边的酒肆打探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因为黄河改道，老鸣沙城早已荒废了，此时的鸣沙城位于老城偏西北，新旧两城相距有百十里路，旧时的鸣沙城将军府早已经不在了，更别提将军府别馆了。

    不过当檀观一问起辛见素其人时，酒肆小二却再清楚不过了，当即指明了方向，原来檀观一早已经过辛家了。

    鸣沙辛家主要经营弓箭社，蓄养武人，除却贩卖武器之外，平时还接一些走镖押物一类的腿脚活计。

    随着辛家兄弟几个郎儿长大之后，辛家弓箭社除却经营这些传统生意之外，又扩张了一些买卖，难免会与孙家冲突，自几年前闹翻了之后，两家之间势如仇敌。

第九章·丰卦（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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