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八郎（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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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小郎哭的好生辛苦，小子帮你一把吧。”男子看这小厮强哭，心中也知道，按照习俗，主家遭难，下人如若不哭，被主家人看见了，免不得一阵欺负。相反，如果能哭得动容，就会有赏钱。

    “先生说话好玩，还能帮我哭不成？”小厮呜呜咽咽道。

    大清早的要人哭泣，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男子微微一笑，从腰间的皮革囊中取出一个拇指长短的纹花琉璃瓶来，拔开瓶塞之后，将瓶口抵在食指上，将里面的东西倾倒抹在指尖，只闻得一股清香凉爽的味道，甚是令人神清气爽。

    接着，男子将手指上的沾着的奇怪药水，抹在了小厮的下眼睑上。

    小厮不知男子意欲何为，想要阻止时，眼睑边已经被抹上药水了，起初还没有感觉，过了约摸半个弹指的功夫，觉得的一股清凉刺眼的劲道就钻进了眼睛里，顿时双眼通红流泪，哗啦啦地根本停不下来。

    男子见状嘿然一笑道：“小郎此番定能哭个第一名了。”

    小厮此时是一边流泪一边笑着拱手作揖，道：“先生好个仙道，竟叫我想哭就能哭。”

    “好了，装得像些，莫露了马脚。”男子低声叮嘱道。

    接着男子借机向这小厮打听了鸣沙县城的去路，不料那小厮却说，今日恐怕单独进不去鸣沙城了，原因是鸣沙城大商人孙不器暴毙在此，县令得知消息之后，立马就下令将鸣沙城给封锁了。原因有二，一是怕消息传得太快，二是为了方便查案。

    故此今天除了孙家人之外，其余人都不得进出鸣沙城了，小厮还说了，也许不止今天，可能这小半月都让外人出入。

    男子听罢点点头，心想如若是凶杀案，为了防止贼人脱逃，封锁全城情有可原。

    这鸣沙城独立在沙碛之间，方圆远近之内，尽皆是沙丘滩涂，中间并无行宿补给之地，不仅如此，这附近也是豺狼无数，一个人或者三两人躲在黄沙漫漫的沙碛之中，大概率是存活不下来的。

    所以贼人要逃遁，要么折向西去中卫县，要么折向北去丰安县。县令先封锁了鸣沙，再通知中卫、丰安两县公人查阅出入记录，联合拘捕，不出半月，凶手就能缉拿归案。

    此为中原拘捕的一般方法，之所以能如此高效率的追捕，也全赖中原严格的户籍制度与完善的吏制，所以县令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小厮说的另一个原因，男子就不明白了，区区一桩凶杀案，为何害怕消息传出去呢，难道个中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内因吗？闲来无事，男子又问了小厮这个问题。

    “先生所有不知，我们家主人可不是一般人啊！”那小厮流着泪道，又朝四周看了看，拉着男子走到了一边，恐怕有人听见。

    经过这小厮一解释，男子才知道，这孙不器在鸣沙城算的上半个土皇帝，即便是县令也要怕他三分，因为孙不器的结拜兄长是灵武郡太守柴台明，这个柴台明更了不得，他是文帝时的刺史，因为暴虐杀戮，又值大业年改革地方官制，不知什么原因被削了兵权，才在灵武郡当了太守。

    此人名义上虽然没有了兵权，但实际上西北各掌兵的都尉都是柴台明的旧交或者下属，不敢说整个西北，至少灵武郡没人敢惹柴台明。

    眼下他的结义兄弟孙不器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鸣沙，县令如何敢让柴台明知晓此事，所以务必要调查清楚，拟好缘由才敢上报，故此一不做二不休封锁了鸣沙城，不然柴台明忽然责怪下来，那可真就要要焦头烂额了。

    正在说话之间，远处传来了好一阵达达的马蹄声，男子昂首望去，灰尘滚滚，十数官兵策马而来，为首的人着深绿色品服，可能是为了骑马的方便，并未着官帽，望其策马举止，应当是行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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