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吉娜的守护[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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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有宽心的程度，但成功督促两人留意安全了。原本这次的危机就跟米歇尔他们没什么关系，这样一来他们应该就不会有问题吧。

    「啊啊，糟糕……」

    就在内心忽然感到安心的当下，李敖的意识顿时被睡意蹂躏。

    因痛觉而远离的睡魔，掌握到绝佳时机大举入侵，李敖的精力全给掠夺一空。

    空荡荡的肠胃被填满，意识无法抵抗，像坠入瞌睡虫之海似地殡落。

    处在梦与现实的夹缝中，李敖的意识像云朵一样飘浮。

    梦是大脑整理情报时的副产物，以前不知在哪听过这种说法。

    既然如此，像这样睡著却还是持续看到妨碍安眠的光景，是脑子为了尽可能整理鲜明的记忆，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

    深刻强烈的「死亡」记忆，重复不断地切割李敖。

    挣扎，浑身被汗水浸湿，眼角流淌泪水，烦闷痛苦。

    泪水和软弱不断地涌出，灵魂被削减，不断地削切，直到最后被耗用殆尽，届时一定会什么都不留。

    心灵和身体都彻底樵悴到这么想的地步。

    「——」

    突然，痛苦不堪的李敖，身上的僵硬消失。

    彷佛让身体从内部战栗的寒气和害怕，突然都被驱逐赶走。

    ——原因是手。

    有人，握著李敖的手。

    躺在床上，精神处在无意识中的李敖，因为有人碰触而被拉回现实。

    温暖的触感，温柔的感觉，在在都诉说著自己正被疼惜。

    宛如被拯救，和煦的风吹进被摧残殆尽的心中。

    安适在令人窒息的时间造访，鼻息忘却辛苦回到平静。

    有人，有东西存在。

    是现实吗？还是这也是方便的梦境？

    右手和左手，两只手掌都感受到微弱的残温——

    「——你是要呼呼大睡到几时！」

    「痛死人了啊！」

    被粗鲁地踹飞，再加上掉在硬梆梆地板上的冲击，让李敖发出哀嚎。

    甩甩头撑起身体，看到踹人的那只脚还举著的吉娜，李敖露出苦瓜脸。吉娜也没有隐藏自己的不爽，用鼻子哼气。

    「约定时间到了我才勉为其难来的，但你还真是从容不迫啊。」

    「不用讲得那么难听也知道你的嘴巴很贱啦，现在更是深有所感。」

    李敖边回嘴边为自己不自觉睡著一事吓出一身冷汗，明明是不惜自残来保持清醒持续警戒的。

    「竟然在关键的第四天打瞌睡，真的不要命了吗？我这白痴。」

    「在那边嘟囔什么，很吵耶。够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俯视轻轻戳自己的李敖，吉娜貌似无聊地这么说，然后坐到梯凳上。看著回到既定位置的少女，李敖察觉到异状而环顾四周。

    ——醒过来的地方，竟然是在禁书库里。

    「吓死人，我睡著的时候，是你把我背过来的？」

    「要在充满你的臭味的房间度过，吉娜可敬谢不敏。吉娜会待的地方就只有禁书库，在这里你也给我礼貌一点。」

    虽然没意料到吉娜会有这种举动，不过李敖判断这种状况很棒。

    吉娜的「机遇门」具有让袭击者无法锁定李敖所在位置的效果，朱莉应该是没有破解「机遇门」的有效方法。

    「你考虑得蛮多的呢，真意外。」

    「少在地上嘀嘀咕咕烦人，吉娜只是想实践驱虫的方法。」

    她正在看的就是在讲驱虫的书吗？吉娜拿起封面给李敖看，但李敖朝她吐舌头。

    以为她关心自己根本是多虑了。从地板上站起来，李敖突然盯著自己的双手看。

    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残留，睡著的期间，有人碰到这双手——

    「吉娜，我想是不可能，不过你有跟睡著的我握手吗？」

    「当然是不可能啊，就算是米歇尔拜托，吉娜也不会握你的手的。」

    「一语道破啊……不过，你要跟这样的我死在同年同月同日喔！」

    「绝对不要。」

    吉娜无情地嘟起嘴巴，李敖接著重新环顾房间。

    在还是一样只有书本的书库里头，叫人坐下但根本没地方可以坐，实在伤脑筋。

    「就算叫我杀时间……」

    越接近时限，不安和强烈，现在的平静能保持多久都还是未知数。

    如果有可以让自己专心到忘记时间的东西——

    「对了，有没有只用『i文字』写的书？」

    「……你该不会不识字吧？进了禁书库的人是个文盲，会有多少人为此哭泣抱屈啊。」

    「对那些人很过意不去啦……你一直待在这个房间？」

    除了在餐厅那次，李敖从未看过吉娜离开禁书库。除却前些天她造访客房的破格之举，吉娜都一定是待在书库的梯凳上。

    面对李敖的疑问，吉娜微微低头。

    「因为契约就是那样啊。」

    「又是契约啊。虽然被那救了的我没资格说这种话，不过你都不觉得累吗？」

    「这完全是吉娜自己希望的契约。」

    闭上眼睛说完，吉娜摆出拒绝被追问的态度。

    契约，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听过好几次的肃穆单字。

    吉娜对那词汇抱持强烈的感情。就算是暂时，但因为跟吉娜缔结了契约，所以昴也知道。

    吉娜，那样的少女承担和遵守著契约——为何李敖看到她那个样子，就无法忍受心头深处像是剌痛的感觉。

    「我说，你是因——哇噗！」

    「一直发问烦死了。拿那本去看，稍微安静一点。」

    还想问问题的时候却被扔了一本书，立刻接住的李敖注意到一件事。

    手上的书，从标题到内容全都使用「i文字」。

    李傲抬起头，面前的吉娜已经对他失去兴趣，视线落在手中的书本上拒绝对话。

    想问的话被迫中断，被强行要求默不作声。

    不过连道谢的话都不给说的态度，让李敖既感激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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