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苌楚（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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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纳兰容若

    蔚桥边上杨柳依依，空气一种清冷的味道在回荡。

    碧柳下立一女，眼角眉梢间尽见寂寞，如云的红衣倒映在清澈的河水，绝美的容貌依稀可见。随着微风，水的脸庞轻轻地晃动着，黛色的眉毛下一双含情的美目，此时却噙满了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河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红衣少女不过二年华，手里紧紧执一管洞箫，黑色的管身上一只惟妙惟肖的凤凰作势欲飞。萧尾系着一条红绳，下坠一小巧的翡翠缀黑玛瑙玉佩，被刻成苌楚切开后的模样，煞是可爱。还记得他送与她的时候轻唱到：

    隰有苌楚，猗傩其枝，

    夭之沃沃。乐之无知。

    隰有苌楚，猗傩其华，

    夭之沃沃。乐之无家。

    隰有苌楚，猗傩其实，

    夭之沃沃。乐之无室。

    她欢天喜地地收下，笑容像那时的天空一样纯净无瑕。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笑，伸手抚一抚她乌黑的长发，眼角里洋溢着数不尽的宠爱之情。两人却不知那歌的无奈和悲哀，苌楚枝条柔弱，从风而靡，虽是美丽婀娜，但歌所唱乃是乱离之世的忧苦之音，因为不能从忧患解脱出来，便觉得草木的无知无觉，无家无室也是值得羡慕的了。

    “小姐，小姐……”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急，清脆的女童声从河对岸传来。红衣女顿时从沉思惊醒，急忙拭去眼角的泪痕，轻整罗衫，俏然而立。

    “小……小姐……萧五爷……萧五爷说……他说……”女童从蔚桥上跑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甚是心急，话也说不完整。

    女微笑着拍拍女童的后背，温柔说到：“牙儿慢些说。”

    女童才渐渐缓过来，又急着说到：“小姐，有公的消息了。萧五爷听人说在城外五十里外的寝龙峡见过公。不过牙儿也不知道可不可信，小姐认为呢？”女童说完歪着脑袋望着女。

    寝龙峡？红衣女一个晃神，他怎么会在寝龙峡出现？那里可是山贼出没的地方，可是，这一年来都没有他的消息，也许……

    想着就要像寝龙峡方向奔去，不料被人从后面拉住。女回头，“涿然？你怎么……”

    拉住红衣女的是一个身穿青绿色缎窄身箭袖短袍的男，眉宇间是掩不住的英气，阳光射在他碧绿的瞳孔里，泛起点点碎青，纵然是男也让人觉得分外妖娆。

    男淡淡地开口：“你要去寝龙峡？”

    女坚定地点头。

    “小姐，我告诉你公在寝龙峡，不是要你去找他的，他们是一个月前看到的了，现在公可能已经不在那里了。寝龙峡危险，涿然少爷快劝劝小姐，不然王爷又要骂牙儿了。”女童面如土色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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