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铩羽而归[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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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臣秀吉明白，竹半兵卫这是在表达自己绝不向织田氏屈膝的决心，并且向他下了逐客令，可他却又不甘心就这样铩羽而归，瞥了竹半兵卫一眼，说道：“竹先生该不会是自己想要取得美浓国吧？我在明国之时曾经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果竹先生真有这样的打算，我也就无话可说，这就告辞回去，向我家主公复命了！”

    当今日本正值战国乱世，以下克上、谋夺主君家业并取而代之的野心家比比皆是，竹半兵卫即便这么做也无可厚非，甚至不一定会受到斋藤氏家臣们的反对——当年斋藤道三弑杀昏庸无能的家主土歧赖艺，自立为美浓国主，就得到了大部分土歧氏家臣的支持，如今的美浓国主斋藤龙兴和当年的土歧赖艺一样无能，昏庸比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家臣们抛弃他，转而拥戴年轻有为、谋略过人的竹半兵卫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是，竹半兵卫连大厅正属于主君的座位都不肯坐，正是不想别人误会自己夺取稻山城是为了篡位夺权，又怎能容忍丰臣秀吉说自己想要取得美浓国！但他却没有勃然大怒，而是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在我美浓大军环伺之下，丰臣秀吉先生却能一夜筑起墨俣城，并且连筑城的木材都是取自我们美浓，这一点，我竹半兵卫自问也不能做到。因此，我一直认为先生是一位相当聪明、极富谋略之人。这样的人应该对世事人情看得很透彻才对。然而似乎并不是这样，即便不能如同明国人那样刻薄地说先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也还是让我不免感到失望啊……”

    丰臣秀吉那样说，原本就是施的激将法，想让竹半兵卫多透露一点心的真实想法，他才好从找到说服眼前这个固执的家伙的机会。因此，被竹半兵卫反唇相讥，他也没有生气，笑道：“我原本只是尾张爱知县村的一位农夫之，幸蒙我家主公信长公不弃，恩准我在尾张织田氏家奉公，这才成为了一名武士，虽然眼下是一城之主，却还是算不上什么有名气的人。竹先生这么说，真是让丰臣秀吉惭愧啊！不过，竹先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先生先是劝我把稻山城献给信长公，而后又认为我想要自己取得美浓国，是不是认为我夺取稻山城，是背叛了我家主公斋藤龙兴殿下？”

    丰臣秀吉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说道：“什么？竹先生夺取稻山城，难道还不算是背叛？”

    接着，他又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说道：“对不起，请竹先生原谅我的失言……”

    竹半兵卫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丰臣先生不是失言，而是直言不讳而已。正因如此，我才要向丰臣先生更加清楚地表明我的立场——我从未想过要背叛龙兴殿下，更没有想过要自己取得美浓国！”

    “那么，先生为什么要夺取稻山城？”

    竹半兵卫从容说道：“丰臣先生是我竹半兵卫所欣赏的非凡武将，因此，我想让先生明白我的心意。”

    竹半兵卫的称赞令丰臣秀吉心暗生得意，不由自主地肃整了面容，说道：“竹先生请说。”

    迎着丰臣秀吉探询的目光，竹半兵卫侃侃而谈：“在先生面前，我并不讳言，龙兴殿下即位以来，做了许多错事，也听不进去家臣们的诤言。我想究其根源，是因为稻山城素有‘不落之城的美誉，使龙兴殿下以为可以放心大胆地享乐。所以我用十个人夺取稻山城，正是要让龙兴殿下明白，无论是怎样坚固的城池，无论有多么充足的兵甲军械，只要放松了警惕，就会被人夺去；更是要让龙兴殿下赶紧振作起来，及早为防备贵国信长公或是其他任何觊觎我们美浓领地的人的进攻做好准备！这一点，我和我的岳父安藤伊贺守大人并无半点分别，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用语言谏诤，而我是用了武刀而已。但是，我们的目的却都是一样的。只要龙兴殿下肯反省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们的目的便达到了。如今龙兴殿下已经开始深刻反省，因此我打算把这座城再还给我家主公，而我也会回到磐手城去。”

    丰臣秀吉尽管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他年少之时就曾浪迹诸国；后来又跟随织田信长去了明国，并曾以倭人营的身份协助明国大军远征南洋；再后来还经历了尾张复国，长途奔袭桶狭间诛杀天下人今川义元等等诸多近乎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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