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入乡随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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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朱厚熜知道他们两人要在门口守卫，更知道无法摆出主人的架势，让他们放弃护卫圣驾的职责，就点点头，走了进去。

    这间雅阁装饰陈列无一不精美绝伦，雕花窗棂上衬着玉白的绫幔，显得雅致洁净。朱厚熜一走进去，便闻到一缕沁人心脾的异香从内室传来，顿觉神清气爽。不过，他在大同享用过明武宗正德皇帝那间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浴室，这种民间的澡堂跟天家御用之物比起来，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回到明朝这么久，朱厚熜还从未在民间浴室来过，不禁兴致盎然地朝着内室走去。刚一步跨进门，却是吓了一跳——只见浴房之，站着一位女，身上除了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之外，只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绣花肚兜，见到他进来，盈盈下拜，莺声娇啼道：“奴家伺候老爷沐浴。”

    这大概就是谢宇翔方才所说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的其之意吧！朱厚熜心苦笑不已：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好事做过了头——即便不在张居正那个外臣面前维护我这个皇帝的形象，卫生问题总不能不考虑吧？我虽说月余时日没有召幸妃嫔，可眼看着龙舟船队就要抵达扬州了，再急也不再这三五日啊？真要染上什么杨梅大疮，岂不是大明朝天大的丑闻？

    不过，一是入乡随俗，二来也实在想多了解一点明朝的市井民风，三来更不好露怯，落荒而逃，他只好走进了浴房。那位女立刻迎了上来，要帮他宽衣解带。

    走到近前，朱厚熜才认出此人正是刚才在街上被那帮浪荡无赖弟围着的那位女，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是李纪从苏州请来，伺候京城里来的老爷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位女诧异地问道：“老爷怎么知道奴家的来历？”

    “呵呵，这便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方才在街上见过姑娘。”

    “哦，”那位女释然了，一边帮他卸去长衫，一边说：“奴家是苏州人不假，不过到扬州已经有些日了。方才那么说是为了脱身，诓骗那些无赖的。”

    朱厚熜越发好奇了：“那你怎么知道李纪要在家招待京里来的老爷？”

    “昨日晚间，李老板就派人来园里，催命一般把奴家姐妹召了去，去之后才知道要留奴家姐妹伺候京里来的老爷们游湖赏灯。”那位女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老爷竟有如此大的排场，扬州城各处园里的红倌人倒有一大半被李老爷召了去。不过，听说那些京里来的老爷没有给他面，吃完饭就走了。兴许李老爷还在那些官老爷们跟前吃了瘪，自家也没了游湖的兴致，把召来的姑娘们都打发了回去。奴家姐妹们都说，李老爷家的扇厅是小秦淮一大美景，最美不过今日盂兰节万灯漂流之时。可惜那些官老爷们都是些个假正经，害得奴家竟无缘一看……”

    朱厚熜开始还得意自己拒腐蚀永不沾，却又听那位女说自己是“假正经”，脸面上便有些挂不住了，分辩道：“这怎么能是假正经呢？一来朝廷官员都应该洁身自好；二来朝廷有律法规制，既不许官员结交商贾，也不许他们眠花宿柳，若是被言官御史闻知此事，一道本奏上去，乌纱帽都难保！”

    那位女一哂：“听说您老爷也是从京里来的大财东，想必见过大世面，也认识几位官老爷，怎么还说这个话？如今这世上，不偷腥的猫儿或许还有，不偷腥的官老爷只怕是难找啊！奴家当初在苏州也算有点名气，时常被官老爷出条召去唱堂会，不但要唱曲陪酒，有时还要留奴家侍寝。就因为一次奴家身不爽，没有答应一位过路的老爷留宿，惹恼了我们苏州的曲大老爷，奴家在苏州呆不下去了，不得不到扬州来……”

    说话间，那位女已经帮着朱厚熜脱去了外衣裤，正要帮他脱去里衣，朱厚熜拦住了她：“我自己来吧。”

    那位女微微一怔，脱掉了身上的轻纱，接着又要脱去肚兜。

    其实，那位女的容貌倒也不俗，肚兜之下雪白的丰乳若隐若现，加之眉眼之间又流露出一种宫妃嫔秀女所不具备的妖艳媚态，朱厚熜早已心神为之荡漾，见她还要赤裸相袒来考验自己的定力，慌忙说：“不必了。你不是要赶着去游湖赏灯吗？快些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那位女又是一怔，随即笑了：“奴家方才说那些官老爷们是假正经，如今看来，您老爷也是个假正经！您家的长随掏了五百两银包下了蕙芳苑，还点着名地叫最好的姑娘来伺候您老爷。不为销魂，何必要那样糟蹋银……”

    朱厚熜心又是苦笑不已：不错，李纪把扬州城一大半的当红名妓请去伺候我们，我都没有答应，你谢老又何必白白掏这么多的银搞这一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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