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斗志崩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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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匹战马甚至在溃败而逃的途就口吐白沫，轰然倒地；而被摔在地上的武士，挣扎在血泊之，竟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休整多时，又矢志要为营长和百弟兄报仇的骑营兵士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一个漂亮的迂回包抄，将亦不刺和那一千多名侥幸不死却也都是伤痕累累的蒙古武士包围在了环形防御圈三十丈之外的地方，平举着三眼神铳，大声喝道：“投刀弃甲者不杀！”

    紧接着，大队的步兵也端着步枪从旗门里冲了出来。或许是怕势单力孤的骑营兄弟吃亏，也或许是为了捞得最后一点战功，他们强行挤进骑营弟兄们的马匹之，明晃晃的刺刀对着敌人，也齐声发出响彻云霄的怒吼：“投刀弃甲者不杀！”

    尽管他们早已被自己袍泽的死激起了满腔的怒火，恨不得用弹把眼前这些的狗鞑打成筛；或是用刺刀把他们捅成一团烂泥。但是，他们是大明军人，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皇上御制的。而且，就在方才，俞大猷将军又传下圣谕：“王者之师，从不赶尽杀绝！”

    被蛮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显然已经插翅难逃，为了能在生命的最后一息与蛮拼杀个痛快，亦不刺手下那一千多名残兵都跳下了战马，紧紧地握着手的弯刀，背靠背猬集在一起。

    佛家讲因果报应，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他们也是这样围住了明军骑营百兵士，雪亮的弯刀，卑鄙的冷箭，百大明军人血洒草原。但是，血债终归是要用血来偿还，此刻，就轮到他们了，无论情不情愿，他们都得面对生命的最后一战。

    军令如山，圣谕煌煌，也不能完全泯灭将士们为袍泽报仇雪恨的怒火，该死的狗鞑又是如此冥顽不灵，有人开始学起了刚才战车营和炮营弟兄们即兴喊过的那句话：“杀官来降，抵罪记功！官越大，功越大，别让旁人抢了先！”

    无论是步二团的团长高靖，还是骑营副营长邹碧松，此刻仿佛都变成了聋，只是用严厉的眼神阻止了那些将手已放在了扳机之上，随时准备要射出愤怒的弹的兵士。

    皇上说的对，我乃堂堂天朝上国、王者之师，怎能象那些狗鞑一样嗜血凶残，对降卒赶尽杀绝呢？但是，如果他们起内讧，自相残杀，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总不成为了调解那些狗鞑之间的矛盾，把我们的弟兄赔了进去吧！

    垂死挣扎的武士们互相看了看，嗡地一声，苍蝇般散去了大半，弯刀，长弓，罗圈甲，乱七八糟扔了一地，人冲到了明军跟前，跪了下来——为了避免发生误会，他们先解除了自己的武装。

    兀自不动者，提着刀，偷偷看向了身旁的千夫长、百夫长们。

    “啊！”一个百夫长惨叫着，被身后的同伴砍死。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那几百名蒙古武士挥舞着刀，混战在一处。一个滴血的人头飞上半空，五、个人冲了过去，为了昔日长官的人头，开始了另一轮自相残杀。

    “大家住手！别上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亦不刺声嘶力竭地喊，一手握紧了白色鹰旗，一手提刀砍翻一个欲投降的软骨头。

    血，忽地一下溅了他满脸，刚刚伸手欲擦，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贴身亲卫冲着自己高高举起了刀。一个斜跳，亦不刺窜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白鹤晾翅，手钢刀将抹过了亲卫的脖。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眼神，亦不刺看到了惊慌，突然一凛，握着鹰旗原地飞身打了个旋，拧腰避开了要害，看着一把刀斜斜地擦过自己铠甲上的护心镜，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手起刀落，亦不刺将另一名亲卫的头砍飞。一瞬间，两名平素都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亲卫都被他亲手砍了。两个人，到底谁想保护他，谁想出卖他，亦不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麾下的这支土默特部乃至整个草原各部之的劲旅已经变成了一群疯。

    或许是手刃两名亲卫所展现出的高超武技，使那些偷偷瞟着亦不刺的人想起来他曾经是草原上人人敬仰的巴图鲁，向他出手，或许未必能赢得就已经先被他送回到长生天的怀抱。于是，他们把目标转移到了其他那几位千夫长、百夫长们的身上。

    草原各部，除了亦不刺这样的世袭酋首之外，各级军官将佐都是凭借军功武技晋升，那几位千夫长、百夫长们都是军有名的勇士。可是，为了苟全性命，那些普通兵士瞬间爆发出了比刚才冲向明军本阵还要强悍得多的战斗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位千夫长和三位百夫长就被乱刀分尸。剩下的两位百夫长背靠着背，被麾下士兵困在央。其一个刚要对护住自己后心的同伴说一句鼓舞士气的话，胸口突然一凉，同伴的刀尖，已经从甲下透了出来。

    “你！”被出卖着死不瞑目地倒下。杀了同伴的那名百夫长刚刚弯腰去砍他的头颅，几道寒光同时闪过，他的头倒先飞上了半空，尸体轰然压在了刚刚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位百夫长的尸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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