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等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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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时间，朝堂上皆是人心惶惶，百官众说纷纭，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样的困局，与二十年前的动乱相比，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右相的丧期都还未过，如今朝中以中书令一派最为强势，他们一直主张求和，一向排斥与外族大动干戈。即使在今日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他依然对外族和异心者抱有希望。

    霍远山却坚持要与西戎抵抗。如今的大周羽翼丰满，他认为这种畏敌的心理是数十年西戎施压而来的。郭怀清西部一战足以说明，大周是有实力与西戎斡旋的。

    奈何武将言卑，皇帝仍是犹豫不决，准备派人先去谈判。

    结果自然是不理想。料想他西戎以举国之力压向边境，绝不仅仅是为了向大周要些银两这样简单，他们的目标就是大周丰饶肥沃的南方之地。

    大周只能是殊死一战了。这场战役将决定了大周兴衰的关键一战，朝中武将也只有霍远山能堪此大任，他毅然决然地接受了此次出征的命令。

    武威营剩下的二万精兵加上边疆驻守的十二万人马，将全部集结，与西戎决一死战。

    夜晚，霍府书房灯火通明。烛光映照出霍远山的身影，正如他的名字一般，魁梧如山。这是大周背后的靠山啊，几十年来忠心耿耿，从一介平民坐到了大将军的位置上。他却并没有享什么福。

    早年一直在军营中打拼，将自己的俸禄全都放在了养三个孩子身上。到了坐镇三军了，坐在一人之下的高位了，人却已经老了，一直与他同甘共苦的妻子早年也去世，病痛又缠磨着他。一生坎坷，一生坚强。他是父亲，也是大周的元帅。

    此时在这亮堂的书房里，他脸上的沟壑清晰可见，几缕白发自额间散落，显出几分颓废之感。

    霍东行与霍玉珠一同进来。

    玉珠还是还是忍不住说道：“父亲，您带我一起去吧。”

    霍远山重重地拍了下扶手，他的女儿任性惯了，他也一直纵容她，但这一次他不敢了。“什么时候了，别跟我开玩笑。给我好好待在上梁。”

    “父亲，我们的胜算大吗？”霍东行不懂军事，霍远山一向不会骗人，他只能询问自己的父亲。

    霍远山难得出现了一丝犹豫，并未当即言语，这让霍东行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你别问那么多，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好好做你的事业去，不仅是商业，还有你人生的事业。这么大人了，也该收收心了。”往日霍远山这般说，没讲几句霍东行就要逃走，可今日，他却觉得父亲在交代什么一样。

    “父亲……”他忍不住哽咽了，忍不住就要落泪，“是儿子无能，在这个关头也不能帮父亲什么。若是怀清在这就好了。”

    霍远山眼眶也红了，铁汉柔情，他的孩子们他一直照顾得很好，“别哭了，一个大男子了还哭哭啼啼的。大周腹背受敌，我出征是难免的。将士，就是随时等候命令，保卫家国是使命。”

    玉珠也落泪了，可她毕竟从小在军营长大，知道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也深知父亲绝不会在这种情境下龟缩于上梁。

    今夜，有多少人无眠。

    前方军情刻不容缓，霍远山第二日就出征了。老人们直摇头，他们经历过二十年前的战乱，是真的怕了。

    可年轻人哪里有见识过呢？过惯了好日子，若国家真的有难了，年轻人们得如何煎熬？

    大军浩浩荡荡，出了雄关，就与繁华再见了，前方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沙漠或草原，去迎接那个强大的敌人。

    涟漪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如此的发展。明明半个月前，大周还是歌舞升平的模样，可转眼，这江山就风雨飘摇起来。腹背受敌的困境真是叫人焦心。

    她每日还要去霍府一趟，除了皇上，只怕那里的消息是最快的了。

    霍府一片沉寂，霍东行不再出去逍遥了，每日都在书房等着最新的军报。

    今日是霍远山出征的第二天，大军还在去往边疆的路上，可郭怀清离开已经九日了，她期望着今日会有消息。可等了一早上，也未收到一丝半点的消息。她有些失望地出了霍府，门口的侍卫已颇为熟络，送她上了马车。

    这时，一阵极速的马蹄声逐渐响起，一个小兵大喊道：“南方紧急军报！”

    涟漪立马停住了脚步，转身随小兵返回霍府。

    书房里，气氛一片沉寂。

    霍东行狠狠地拍了拍平摊在桌上的军报，“两万的□□都出了问题！到底是军营出了问题，还是它兵部出了问题！这打仗岂是儿戏，哪个王八羔子用木棍来戏弄大周的将士们！”

    涟漪刚进门，心就咯噔一下。

    此次派往南边的三万兵马，有两万的步兵，他们是军队的主力。可以说，他们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步兵擅长以□□作战，□□并不是以木棍和铁制箭头简单拼接而成，其玄妙在于那根木杆。木杆需以马槊为材料，外层涂上生漆，包上葛布，如此制作出来的枪杆弹性极好又坚硬如铁，成为战场上的一件利器。这项手艺数大周最好，但它费时费力，花费也十分昂贵，只有武威营四万步兵才配置了这种□□。

    但军报上却说，此次派出的两万步兵枪杆竟全部用普通木杆制成，步兵的兵力大打折扣，本想在江州进行一场反击，没想到反而被对方压了一头，我军损伤了数千将士，无奈只好退守江州。

    涟漪听后，险些站不住脚。

    “霍大哥，怀清有没有事？”她颤声问道。

    霍东行懊恼地抹了把脸，“好在没有受伤，但怀清应该不好受啊……”

    “步兵是我军主力，整整两万的将士，就这样带着木棍上了战场，这场仗要如何打下去！更遑论父亲那边一万五的步兵，又有多少是带着木棍上战场的。”

    玉珠在一旁也紧皱眉头，“皇上想必已经派人去拦下父亲的军队了，好在父亲出兵才过了两天，应该能在大战前拦下。只是怀清那边却是凶险，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现在只怕已经焦灼了。”

    涟漪已经无心再去操心其他事情了，只恨消息传来太慢，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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