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转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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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愿意出手救她，自己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见涟漪还在犹豫，宋母上前劝她：“漪儿，你还在犹豫什么。郭中郎都以性命作赌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是啊漪儿。”宋父也在给她使眼色。

    在一旁的赵以菱这才反应过来，也是十分欣喜，拉着涟漪的袖子说道：“漪儿，同意吧……”

    涟漪看着郭怀清满眼的真诚，终是妥协：“我同意。”

    一锤定音，郭怀清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郑重地说：“好。明日朝会我就去面奏皇上。”

    第二日早朝，郭怀清第一个就站出来：“皇上，臣中郎将郭怀清有本启奏。”

    皇帝“嗯”了一声道：“说。”

    怀清直接跪地，“臣要上奏的是与阗善联手之事。臣与宋祭酒家的小姐宋涟漪，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臣恳请皇上重新定夺与阗善的联姻。臣愿领兵出征夺回西部四州，若战败，臣以死谢罪！”

    旁边的霍远山听后，喝道；“郭怀清，你在说什么！”

    皇帝也是眉头皱起，厉声说：“郭怀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了自己的儿女私情，你竟要断了与阗善的联合。你可知若我们独自与西戎对抗，我们大周将损失多少将士。倘若战败了，十个郭怀清也不够杀的！”

    怀清知道自己此刻顶着多方的压力，但他仍是说了下去：“皇上，臣作为中郎将，自是要为大周的将士们考虑。就算是为大周考虑，这个联合也是联不得的。它阗善是何心思？倘若应允他敦州，等他们将自己的地盘扩大，反过来还会反咬大周一口。到时候，大周怕是养虎为患，为自己培养出一个大敌来。再者说，等阗善收回疆土，他们就能信守承诺将敦州归还吗？” m.a

    说完这些，他看了眼高台上的皇帝，只见他未出一言。堂下的大臣们却都纷纷点头。

    于是，他继续分析道：“臣谨遵大将军指令，一直在营中训练克敌阵法，已颇有成效。虽说若直接与整个西戎匹敌我们处于弱势，但若只是夺取西部四州，我大周武威军定是毫不畏惧！况且，那些蛮夷皆是背信弃义之人。崇明公主当年为了两国友好，远嫁西戎。可最后呢？公主薨逝不过一年，他们西戎就又进犯我大周边境，践踏我大周尊严！那阗善与西戎又有何二般？”

    说到这时，皇帝的脸色才突然一变。

    许久的沉默，朝堂重臣不敢出声，皇帝终于吐露出一句话：“中书令有何想法？”

    中书令元征缓缓站出：“启禀皇上，臣认为，郭中郎所说皆是猜测罢了。战争并不是儿戏，一次失败就会重伤国运。郭中郎男儿本色，想守护自己的心上人，难免冲动了些。事情不应该想得如此复杂，只要我们与阗善联手，那至少我们可以以极少的代价夺回三州，重新开辟商道。”

    中书令说完，一些大臣又纷纷附和起来。局势瞬间扭转。

    众口难调之时，右上位的一位两鬓斑白的儒者站了出来，对皇帝说道：“皇上，老臣以为，郭中郎所言极是。”

    此话一出，群臣噤声。怀清也是惊讶地抬起了头。

    皇帝倒是挺直了身体，好奇地问道：“右相有何想法？”

    右相陈询朴已有五十多岁，他身形高瘦，脸上虽已经布满了细纹，但依然遮掩不了那种时间积淀下来的沉稳气质。这是一位真正的儒者，在朝中呕心沥血辅政三十多年，与皇帝亦师亦友。

    “郭中郎所言皆是用事实来论证，怎会只是猜测？正因为我们经历了一次背信弃义，我们才要去反思错在何处。若一次教训我们没有吸纳，反而同样的错误再犯一次，那我们的损失未免也太大了。西戎和阗善本就是大周要防之人，与一方联手去攻击另一方，此消彼长，何时才是尽头？”右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压住了原本有异议的大臣们，再无人上前反对。

    皇帝神色也松动了，他叫出了郭怀清，“郭怀清，你认为自己的胜率有多少？”

    郭怀清知道皇帝被说动了，“启禀皇上，自渊南回来之后，臣便一直在武威营中训练克敌之阵，臣认为胜算十有八九。臣愿用自己的性命做赌！”

    “好！”皇帝一个拍板，他也激动起来，“我大周休生养息十几年，对西戎是一忍再忍。如今，我倒是真想与他较量较量，看看我大周男儿的本事！郭怀清，朕将武威营中五万将士与凉州一万将士都交付于你，命你三日后出发，取回西部四州！”

    郭怀清跪地：“微臣领命！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站在大殿一旁的宋运听完了郭怀清的整段陈词，心中对他倒真是刮目相看起来。虽说郭怀清是一介武将，但他有勇有谋，并且能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惜赌上性命，他对这个准女婿是十分满意。

    散朝之后郭怀清追上了右相的马车。他感谢了一通，只听车内传来苍老的声音：“我没有帮什么大忙，不必谢我。虽说朝堂之上你已胜利，但是真正的战场是在西部，郭中郎切勿辜负皇上对你的重托。”

    郭怀清恭敬地答应，目送着马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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