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殿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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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啊，你呢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为着楚公子的事你都未曾休息好。待嘉礼宴后，就等着楚公子来提亲吧！”

    涟漪笑着，眼底是遮不住的喜色。

    在皇城最西南角的柳荫巷，那是上梁城中离城中央的博古塔最远的地方，一般在这里居住的都是整个上梁最下等的人。有混混赌鬼，有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也有世代穷困潦倒的平民百姓。

    今晚，那常年冷清破旧的巷子难得这么热闹。人们纷纷地讨论着那东巷口的方大娘那家。只见她家今夜高高挂起了红灯笼，许多马车停在门口，把柳荫巷堵得水泄不通。人们个个都伸头去看，瞧瞧又是谁上门了。

    “咱们这巷子里何时出现过这么多大人物。”

    “你看，那不是大理寺卿吗？连这位大人都来了。只怕也是为自家的女儿来说媒呢。”

    “方大娘算是熬出头咯，儿子这么出息。”

    人们都纷纷议论着，或羡慕或嫉妒，但更多的是兴奋。楚渭高中状元，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脸上有光的，怎么说都同住巷子里好些年了。(.

    那东巷口热闹了一整个晚上，直至二更方休。楚渭恭敬地将一位大人送上车，那位大人临走前还不忘在他耳边附上几句，这才坐车回去。

    待马车消失在巷口，楚渭这才起身回院里。

    他在自家小小的院子里站着，陷入沉思。

    今日他才见识到了什么叫一朝成名天下知。平日里私交密或不密的同窗书友，尽数上门祝贺。而更是有好几位朝中重臣前来，让他受宠若惊。

    刚才那位大人物早就派人告知，今晚会来见他。等他应酬完之后，忙去巷口接他入内。他说的每句话，此时都在楚渭的脑中重复着。

    “你父亲才华出众，当年也是极出色的京官。可惜一时之错惨遭流放，在途中丧了命。他更多的是可怜罢了。这朝廷上上下下，有哪个官员不沾点浊水，为何只他受到惩罚？你我应当都清楚。这官场就是如此，上头犯错总得找些小官为自己抵命。”

    “我知你是不甘的。若你坦然接受你父亲的结果，也不会这些年只顾着读书，求取功名。但你也应当知道，中了状元并不意味着你就成功了，只能说你的人生刚刚开始。你父亲当年也是殿试中的一位人才，可最后的下场呢？这殿试远没有官场艰难。你还得从小官做起，被上面的人欺负着，替他们做牛做马。”

    “我知你是不会情愿的。你想翻身，正好我能帮你翻身。我欣赏你这个人，懂隐忍，懂卧薪尝胆，是个人才。如果你娶了我女儿，那你就是我中书令的女婿，我自会在朝中帮你铺路，而那些人也自不会刁难你。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她在我心中的分量你也应当清楚。只要你同意，下一个中书令就是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要说楚渭不心动，那必是假的。他从小就是公子哥，父亲也是朝中颇有才气的官员，从小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谁料一朝变故，自己就沦为人人嫌弃的罪臣之子。母亲坚强，带他来柳荫巷安了家，并告诉他一定要好好读书，这是他重见天日的唯一途径。~

    自那时起，他心中就只剩这一个信念了。

    他没想到，他心中的弱点是如此明显，只凭中书令几句话就被暴露得一览无余。

    但他也不愿辜负涟漪。

    两年前偶然的机会下，他重遇涟漪。以前住在他家旁边的那个小妮子，已经出落得如此水灵了。她父亲他自是知道的，前两年升为国子监祭酒，正是管辖着自己的四门学。当年父亲落了难，他也是偷偷接济过自己。

    二人兴趣相似，又言谈合拍，一来二去就互生了情愫。他倾心于这个小妮子，而她竟不嫌弃自己如今的落魄，这更是让他感到温暖。

    他时常与涟漪书信联系，她家的愿儿成了他们的信使。但是他知道，宋运是个过于古板的官员，他做事一板一眼，完全不讲究情面。自己虽然在四门学成绩优异，但国子监的规矩是，能否进入殿试还要考察品行是否端正。若宋运知道自己与他家女儿私下牵扯着，只怕会引起他的反感。因此他决定让漪儿瞒着他们的事，并允诺殿试之后就会来求亲。

    “渭儿。”

    “渭儿？”楚渭回过神来，看到楚母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是不是今夜累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可能还有些大人要来呢。”

    “我不累，母亲。”楚渭扶着母亲进屋坐着，“今晚母亲受累了。”

    楚母眼中掩不住的喜色：“母亲哪里会感觉累，母亲今日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我的好渭儿，有了你，为娘今后再不用过担惊受怕、省吃俭用的日子了。”

    楚渭听后也是一阵感慨，他紧紧握住楚母的手说：“母亲放心，今后儿子定让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楚母欣慰极了，紧紧把儿子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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